?偏偏他被撤了论文,一下子就闹得人尽皆知,全都等着看笑话。我看啊,肯定是他今年运道不好,忘了烧高香。”
“我也这么觉得。”沈青深以为然地点头,“该烧的香还是要烧的,该检查的数据还是要检查的。夜路走多了,提着灯笼总没错。”
辛子墨长长地吁了口气:“可不是么,手伸得太长,免不了要被人剁掉。要说他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何必抢人家的东西呢。不该他坐的位子他非要抢,难怪摔跟头。其实这医改也没什么好沾的。谁沾上了,都是众矢之的。”
“那靶子未免也太多了。这都改了多少回了,回回都是我们被射成筛子。”沈青笑容满面,“倒是顾教授他抢谁的东西了,又抢了学生的论文发的?不是我说啊,太缺德了,难怪伤阴鸷。”
辛子墨的笑容愈发深了:“可不是么,为人师表,抢学生的心血,过了。”
沈青笑而不语,转过身去在考勤表上签到。回过头,她见辛子墨还站着,疑惑地挑了挑眉毛:“辛医生,有何指教?我对顾教授的事情其实真没多少兴趣。”
“哎哟,沈主任你可想岔了。其实我也没兴趣,到他那个层别,就是真论文造假了又怎么样?看谁发力而已。老顾在消化内科这一块,地位可不低。”辛子墨脚踩在转椅的踏脚处,却没有坐下去的意思,只勾着转椅一晃一晃的,“这是踩了神仙了吧。”
沈青一阵心烦意乱。她又不是耳聋眼盲,怎么会猜测不到,这件事里头最有可能插手的人就是何教授。
两人不对付,一直在争位子。沈青跟何教授的绯闻发酵得如此厉害,即使始作俑者不是姓顾的,后面他也肯定没少兴风作浪。被当面打了脸狼狈不堪的何教授,能善罢甘休?
这种近乎于不谋而合,似乎是同盟军的感觉,让她相当不舒服。可是她又没有立场去指责何教授的做法。比起她的名誉损失,何教授失去的实际利益要大得多。他为什么不能推波助澜呢。
其实她应该感激何教授的默契吧,否则单凭她一己之力,就是捅破了姓顾的论文造假一事,又怎么样。带病提拔的人还少吗?
沈青没好气地瞥了眼辛子墨,脸也绷了起来:“辛医生似乎并不是没兴趣啊。”
辛子墨见她面色不虞,立刻转话题:“没有的事,其实我是特地绕过来欣赏了一回沈主任的盛世美颜的。”
沈青无奈地摇摇头,半真半假:“辛少还是太闲了,居然有空干这种无聊的事情。”
“这哪儿无聊了,这叫净化眼球美好心灵。”辛子墨满嘴跑火车,等到旁边小护士摇着头去跟病人交代准备事项,他才似笑非笑看着沈青,压低了声音,“好,闲谈莫论国事,咱们说点儿私事。怎么着,这是彻底跟过往一刀两断了?挥慧剑斩情丝。”
“你的想象可真够丰富的,什么情丝。”沈青拿医疗文书的手一顿,抬起头看辛子墨。她知道辛少江州包打听名不虚传,消息灵通到吓死人。可没理由连她那点儿家务事他都了如指掌吧。
那可真就渗人的慌,他到底盯着她还是雷震东呢?
她不动声色:“恕我孤陋寡闻,我只听过挥慧剑斩心魔。”
辛子墨摸了摸鼻子,笑的意味深长,丝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意思:“哎呦,沈主任,您可不能低估你们家雷总在民政局大厅那一跪。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嘎嘣儿脆。我跟你说啊,有对夫妻本来是想离婚的,结果叫他这么一跪,注意力全都跑偏线了,光顾着看你俩的后续发展,愣是把自己签字的正经事给忘了,婚都没离成!”
沈青挑起右半边的眉毛,微微一笑:“那民政局是不是该给我发奖状?有效减少了人口离婚率。”
“民政局哪里敢惹太后您啊!”辛子墨一点儿也不忌讳,终于一屁股坐到了转椅上,离她不过二十厘米远的距离,“您那八面威风,办事员都要给您跪了,高呼娘娘吉祥。”
沈青放下了手中的文书,侧过脸去看他:“怎么着,雷震东惹到你了?太后那可都是寡妇!”
辛子墨乐不可支:“我就说这事儿有古怪吧。看看沈主任这护的,果然是一句话都不能得罪。”他声音低的跟蚊子哼一样,“我就是好奇,明明他的问题不严重,为什么非要闹到换个本本呢?”
沈青心念一转,低下头去拿病理标本检验申请单,语气含混:“严不严重,你说了算?”
“不算也有七八成吧。他们重点是想从他嘴巴里头撬出话来,他不是扛过去了么。不然怎么会放出来。”辛子墨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手轻轻地敲着桌子,“谨小慎微到这份上,不符合沈主任您的风格啊。好歹您还怀着他的孩子呢。闹成这样,多不吉利。”
沈青垂着脑袋,微微眯了下眼睛,语气平淡:“辛少猜错了,不是假的是真的。”
“为什么?”
沈青将手术同意书还有病理单都拿好了,眼睛不看辛子墨:“反正不是为了你想的事情。要真是那样,我在外头挣钱给他寄生活费去。我好歹也是个副主任医师,总还养得起我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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