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想看看这江先生能挨几下打,出乎胡游意料的是,江先生是不会武功,但是他会说话,一张嘴,能把死的都说成活的。
一上台就先问这与他对擂的汉子为什么要来比武招亲,汉子说了当然是为了去新娘啊。
江先生就问那你了解新娘么?你知道自古以来为什么会有比武招亲么?知道这比武招亲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吗?
汉子被问得有些稀奇,就反问江先生是为什么?
江先生就引经据典娓娓道来,和在学堂里教书似的,语速不急不缓,神情从容不迫,讲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听得那汉子都乐了:“那照你这么说来,我若是有幸胜了,还是跳进火坑了?”
“正是如此!”江先生回答地坦坦荡荡。
那汉子一看就是个草莽出身的汉子,见江先生这般模样,挠了挠头,然后大笑一声,上前拍了拍江先生的肩膀:“我还头回耐得下心听你们读书人扯嘴皮子,你这兄弟我交了!那行,我就先下去了,愿你抱得美人归!”
江先生闻言扬了扬手,眼神坚定,脸上都是志在必得:“那是自然,改日我和娘子拜堂成亲了必当给兄弟你发个喜帖!”
“好好好!”汉子一边应着好,一边笑着下了擂台,围观的百姓们都拍手称好,这一时之间竟然再也没有人上擂台对来。
刚江先生不都说了么?毛头小孩都知道俗语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他们就不上去凑这个热闹了。
围观了全程的胡游心里一乐,看着最后这文弱书生真成为了比武招亲的擂主不由好笑。
最后这江先生自然是抱得美人归,还凭借着一身学识,连得三元,皇帝殿试的时候直呼天降人才,然后当即封了江先生为状元,又让封了江先生一个不大不小却有实用的官职,这城主方不得不佩服这文弱的女婿。
两年后,江先生生了个大胖小子,长得和福娃似的圆滚滚肉乎乎的,江先生在官场上走得也越来越顺。
五年后,江先生成为了当朝最年轻的丞相,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江先生是朝堂对江湖下手的一把刀,江先生一日为官便是一日为了削弱江湖势力而奋斗。
江先生爬到这个位置才知道朝堂已经在江湖的各大门派都安插了间谍,对着削弱江湖势力蓄谋已久。
以江先生的聪明才智自然知道他的位置风险有多大,江先生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却不可能不顾自己妻儿的性命。
江先生本想给自己找一条退路,然而他早已没有了退路,他若是辞官,他的妻儿必定性命不保,他青梅竹马的妻子最懂他不过,这个聪慧的女人一脸温婉,她伸手用手绢擦了擦江先生额头上沁出的密汗,语气温柔而坚定:“相公,我们瑾儿送到我师弟那吧?对外就说瑾儿病逝了……”
“娘子……”江先生一怔,他懂他妻子的意思,目露哀痛,他妻子一只手慢慢地握住江先生的手,然后十指相扣,缓声说:“相公,可还记得我们成亲时相公说过什么?”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江先生说着,就眼眶微红。
他妻子扣着江先生的手,扬起一个笑:“相公还是和儿时一样爱哭,这点瑾儿像你,只叹瑾儿下辈子别再摊上我这么一个娘……”
江先生伸手抱住了他妻子,叹了口气:“瑾儿不会怨你的,瑾儿会好好的。”
这之后年仅五岁的江荣瑾就“病逝”了,多了一个跟着天远派大师兄屁股后头跑的薛瑾。
薛瑾是被薛雁南一手带大的,当初薛瑾被送到薛雁南面前的时候,还是个小团团,浑身都带着奶气,一双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着,哭得有些又肿又红,看起来好不可怜。
才刚刚知事的孩子,就跟什么都懂了似的,当薛雁南伸手对着薛瑾说“来,叔叔抱”时,奶团团薛瑾就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说:“我爹娘叫我以后就跟着你,把你当爹看。”
薛雁南点了点头,然后抱起了薛瑾,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凶神恶煞,温和地笑笑:“是呀,你以后就把我当爹看。”
薛瑾小心翼翼地揪着薛雁南的衣襟就问道:“那你当我最后的一个爹爹好不好?不要把我扔给别人了好不好?我会很乖的。”
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谁遇到都得叫声薛爷的薛雁南顿时就收了一身的浪荡气,心就这么塌软了一块,他慎重其事地点头说:“好,我永远不会把你扔给别人的。”
奶团子薛瑾这一听,眨巴着大眼睛,就松开了揪着薛雁南衣襟的手,然后伸手环住了薛雁南的脖子,软声说:“爹,抱抱。”
就在这个时候,在这毫无灵气的凡界待得什么武功都见识了一遍,已经有些无聊得紧的胡游,手心再一次一热。
本来胡游以为江先生可能就是他要离开的关键,可是跟着江先生多年也没有什么异常发生,胡游便只能到处晃悠,却留了一抹神识注意着江先生,待发现江先生要把自己儿子送走后,胡游直觉有情况,一路保护着薛瑾奶团子来到薛雁南这里,果然他没猜错。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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