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又是一阵微风,草叶低落,露出了半只灰扑扑的蝶翅。
卫不鸣扒开草堆,只见草木的根部,一只单翅蝴蝶躺在泥土里一动不动,见到卫不鸣,才抖动两下触须。盘旋在空中的蝴蝶轻飘飘地落在泥地里,两根触须低拉在头前,宽大的蝶翅收在背后缩成一块,立在泥地里无精打采。
“我这不是看见了。你这模样,怎么跟死了老婆似的,都是雄性有必要这么矫情?”卫不鸣咬破指尖,豆大的血珠滴在那单翅蝴蝶背上,原本流淌的液体渐渐凝固,刹那间变成一片血红色的翅膀。
前一秒还躺在泥地里的蝴蝶,下一秒便拍拍蝶翅纵身飞到另一只翅尖火红的蝴蝶背上,两只蝴蝶四根触角相对,脸贴着脸欣喜地纠做在一团。卫不鸣含着指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黏糊劲,比人界的话本里的小情侣还要恶心肉麻。
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到底有没有手抖,运气是否平稳,不然这么两只雄蝴蝶,怎么能够比新婚夫妇还要肉麻。
拒绝狗粮,从魔尊做起!
“翅尖红、阴阳脸,你们两个闹够了就起来,还有正事。”卫不鸣皱着眉头低头俯视在地上打滚的二蝶不悦道。
他们现在“有情蝶”重逢,自己这边的逃跑计划还没个影呢,那是应该嬉闹的时候。两只蝴蝶听话,颤动蝶翅落在卫不鸣的右肩之上,紧贴在一起老老实实不去打扰他。
纠结地看着眼前的屏障,卫不鸣甚至心想若是这个阵法自己突然破个洞就好了。这样也不用自己思考该如何改写阵法或者考虑计划,直接就可以离开此处,到时候找个凡界集市改头换面一番,便可放心大胆地前往韩风驻地。
这不过是自己的奇思妙想,哪有这种好事。他摇摇头,右手一划割破手臂上的肌肤,颗颗血珠顺着皮肤滑落,他右手打了个响指,血珠骤停于半空之中,凝固缕缕丝线。
“去。”
卫不鸣右手一指,丝线摇晃着头部小心翼翼地靠近屏障,空气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紫色的电光围绕在丝线四周,燃起缕缕黑烟,那血线的随着浓烟肉眼可见的小了大半圈。
可这响声和黑烟却是丝毫没能阻止它前进的脚步,它在紫电里灵活的穿梭,终于在只剩两分长的时候成功钻进屏障。那半透明的“墙壁”波纹一荡,红线悄无声地融入屏障,不见踪影。
卫不鸣抹了把额头冷汗,有些意外自己竟然能一次成功。他松口气准备转身离开,生后,屏障却是绽放出耀眼的白光!
什么!
卫不鸣猛地回头,屏障整个波动,带起一道狂风,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脸颊,身后树林,群鸟惊叫着飞入天际,最近处的杉树齐齐连根倒在地上,在半空中溅起道道黄沙。
怎么可能,他明明!
屏障抖动得越发厉害,几番挣扎后中间确实破开一条小口,正当卫不鸣惊疑之时,从外部突然伸进两根修长的手指!
那手指白皙光滑,只是微微左右一施力,小洞瞬间又膨胀了一圈。透过小洞,狂风也愈加呼啸。随着洞口越来越大,进入的部位也从手指变为了手臂、双腿。转瞬间,一个青衫玉面的青年出现在了卫不鸣眼前。
还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青年。
“我这是又走错路了?还是沈兄搬家了?这位小哥,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那青衫少年摇着羽扇做派风雅,只是衣着暴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手半截袖子消失不见,头发乱成一团鸡窝。他原本表情放松带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却在看到卫不鸣的那一刻,笑容僵持在脸上,满脸惊慌。
“.……”
冷静,这不是疯子。莫慌,至少这证明了自己术法没有退步,还学会了大变活人。
“你是何人?”卫不鸣余光瞟着身后的树林,白衫之下肌肉紧绷。
“没没我不是坏人,我这样穿是有原因的!”宋昔看着面色不善的卫不鸣连忙摇着扇子胡乱地整理下自己的衣裳。整理到一半,他却突然看着四周又看着卫不鸣的肩膀,摇着扇子又是不停发问道:
“诶小哥不对不对这地方就是沈清欢他家后院,所以你是把他房子买下来了嘛?花了多少钱是分期还是租借?不过小哥你这么沉默不说话,该不是偷偷摸摸进来偷东西的小贼?连这种阵法都能破解,现在做贼要求都这么高了?话说你肩膀上着两只蝴蝶是怎么回事,这么丑的蝴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哥我说了这么多话你都不说话,所以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青年十分聒噪。他话不落地,刷刷刷就是一堆问题,一个人就可以顶三百只鸭子,吵得卫不鸣一阵烦躁。若只是话多也就算了,可偏偏青年声音尖锐语速又快,随着话语还上蹿下跳手舞足蹈,比乡下初学者吹漏气的唢呐还要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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