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涌入建业的流民多了,朝廷国库空虚,没多少钱,世家各自却富得流油。我和陈王想说服世家们各自开仓,救济贫民。然世家现今还没统一章程,只有各自女郎在救济流民。我不能出头,但也得做点什么缓和压力。这些给你的账簿,就是我的投名状了。”
罗令妤舍不得:“你全都给出去啊?那、那也太多了……你给自己多留点嘛。”他若是变成穷光蛋了,她就要犹豫要不要嫁他了……陆昀可别让她面对这种选择啊。
陆昀喝口凉茶,好平复面对她时的心潮波澜:“所以把这部分交给你。我看你的那脂粉坊经营得不错,这几个坊,我把你的名字写上了。你大胆地去做,亏了我也不怪你,就当给你试手。但是经营下的多了的钱财,你看着比例,给我用到流民身上去。”
罗令妤咬唇,偏头看他:“你用我的办事能力,换你救灾?你这般信我,你怎么不找别人?我真的给你全亏了怎么办?”
陆昀心平气和地继续喝茶。他眉眼不抬,唇角一弯:“明知故问。”
罗令妤心间便柔软无比——陆昀对她,真的是很好了。拿出这么大笔资产,给她练手。她赚了的钱他也不要,因他并不缺这部分。一是为流民救灾,二也是教她办事。而最好的教她办事的方法,就是放开手脚,让她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撞得头破血流了,知道痛了,才能成长得最快。
压力却没有之前和周郎合开的脂粉坊那么大。虽然周郎也不在意钱财,说她想怎么经营就怎么经营。然这是不一样的,周郎的东西,不是她的。她若是亏了,会觉得对不住周郎的信任。自开了脂粉坊,罗令妤日日熬夜,熬夜时又会哭泣。她性子要强,做不好的从来不在人前说,只背后默默努力……
陆昀却不一样。
她觉得她一定会嫁他的。那她亏了他的财产,负罪感便不会那么重……
罗令妤走过去,默默地抱住喝茶喝不住的郎君。陆昀身子一僵,女郎已低下头,香气扑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只这么一亲,他好不容易借喝茶压下去的欲念腾地重新升起。望着她的纤腰一把,就想折断在怀中,将她吃下去……陆昀喉结滚动,狼狈地将她推开:“……别靠近我。”
陆昀在罗令妤这里待了一个多时辰,到了凌晨,哪怕看账本看得专注的罗令妤,都忍不住打了好几次哈欠。外头雨水淅淅沥沥地,慢慢停了。舍中静谧,女郎坐在前翻账本,郎君坐在后喝茶。她有对他财产疑问的地方,他就开口说几个字。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声不吭的。
陆昀安静地从后看着她。
目光盯着她,移开,再又移回来。
他渐发现自己越来越抑制不住的对她的渴望,哪怕只是看着她,什么也不做,就好似自己能望到天荒地老去。而总冥冥间觉得,即便有前世今生,他也定然这么在背后看着她……
“睡吧。”在罗令妤悄然望来时,陆昀的茶终于喝完了,他站了起来。
罗令妤看他架势,起了身。打开门,外头黑漆漆的,听到水低落在青砖上的声音。罗令妤站在灯火暗处,扭身等他,并半真半假地试探他:“天这般晚了,还下着雨,你当真不在我这里多待一会儿,快天亮时再走么?”
陆昀:“……别试我。”
以前忍得住,现在却不一定。
曾经和她隔屏而睡,那时尚能心平气和;这会儿只消想到与她同处一室,他便心浮气躁,遐思不断。
罗令妤抿唇而笑,将伞递送给他。她是知情识趣的人,讨好人时会真的做到极致。陆昀要离开,眼见仆从们都睡了,罗令妤干脆也撑上伞,跟他一道出门,要送他送出院子。无疑她这般行为,格外取悦陆昀,让陆昀回头看了她好几眼。
郎君目光灼灼,情意丝丝缕缕。
罗令妤红着脸低头。
然她的长处是讨好人,于情一事半知半解,却忍不住怀疑很多。她始终对晚上他推开她的事耿耿于怀,送陆昀出院门时,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青苔小径上,罗令妤嘀咕:“你当真要这么晚回去么?不再陪我看看账簿?你这一走,下次见时,又不知何时了。”
说到此,语气就带了几分怨念。
女郎再道:“你不是擅玄学么,为何现在又讲究儒学之道了?你是修身养性,还是有别的缘故?我见人……”
“啪嗒”,两人经过处,花从树上掉落,陆昀声音微正:“令妤。”
罗令妤奇怪地疑问看去,见撑伞的郎君收了伞,回过身时,他手里拿着一枝花。玉白色的花瓣,好几个花骨朵,缠在树枝上,于他手中轻微颤抖。他将花枝送给她,柔情缱绻地低语:“这花,叫‘娘子聒噪’。”
罗令妤:……什么?娘子聒噪?世上有这样名字的么?
陆昀:“你怀疑名士所学不如你?”
罗令妤:“真的有花叫‘娘子聒噪’?你不是在说我?”
陆昀:“有啊。”
“昔年某佛于第三世人间修行时,被一妖化女所诱。那妖日日缠那高僧,妖于人间没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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