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却一直黏在他身上, 如影随形, 让他根本不敢有异动。
“呵。”埃尼阿克略一挥手,纯金的囚笼便自行打开,留出可供一人出入的空隙。他向前俯身, 顺从心意勾起海妖的长发,绕在指上,又无情地看着它从指间溜走,“杀死那个废物的时候,从他脑海里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那个废物指的无疑是海神,至于有意思的东西……陈辞不能理解这些神祇的心理,也许看着别人臣服于他们会有某种快感?还是说埃尼阿克曾经失去过自由,将他囚禁在牢笼里是一种变相的报复?
陈辞回头觑了埃尼阿克一眼,见男子的神情不动如高寒地带的积雪,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囚笼。在他走进去之后,原先的缝隙便无声消失了,整座纯金囚笼浑然一体,根本找不到出口。
陈辞的心里咯噔了一声,双手握住囚笼的栏杆,眨眼问道:“不是要我帮您复仇吗?把我关在这里,我怎么为您效力?”
埃尼阿克满意地欣赏着他的笼中雀,笑道:“你只需要待在这里,就可以为我效力。”
陈辞一头雾水,又被对方那个似有深意的笑容搅得有些心慌。好在这时,和他失去了联系的系统终于上线了。他听到提示音后赶忙低下头,免得被埃尼阿克察觉出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剧情的走向和我想的不一样!”陈辞急道。
系统缓缓道:“别着急,陈先生,起码现在的监控数据显示,天枢对人类的敌意还处在安全的区间,这是一个好迹象。”
陈辞不解道:“不可能,他说了要向诸神复仇。”
在这个世界,人类的存在游离于主要设定之外,与人类亲近的神祇一方便被视作是人类的代表,如果天枢与神祇之间爆发了战争,也就会被判定为反人类。
“也许他只是随便说说,不是认真的。”系统难得开了个玩笑,“反正监控数据不会出错。”
陈辞无奈道:“好吧,那现在我要怎么做?”他手握系统提供的设定,应该对埃尼阿克非常熟悉,但他还是看不透对方的心思。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陈辞以为它会给出什么好建议,结果它只是支吾着说了一句:“加油!稳住你能赢!”
陈辞:“……”
陈辞行动不便,十分担心在自己看不到的场合,埃尼阿克突然暴起杀向诸神。幸运的是,埃尼阿克将纯金囚笼放在了宫殿的正中,而他本人就斜倚在神座上,两相正对,陈辞可以看清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起初陈辞非常小心,借着囚笼的遮掩,偶尔才投去几眼,还担心被对方察觉,停留不到半秒就立刻收回。不过他很快发现埃尼阿克根本没有关注他。对方手捧一颗水晶球,置于掌心玩弄,不时注入几缕金色神力,观察着水晶球内的影像。
陈辞也曾借水晶球窥探过深渊的样貌,看到埃尼阿克做此动作,便忍不住猜测,他在暗中观察的是谁?是主神吗?还是实力强大的战神?他是在探查众神的弱点,还是在伺机寻找可以拉拢合作的伙伴?
他想得太过关注,离水晶球太远又看不真切,不由向前迈出一步,撞在了纯金栏杆上。
“唔……”陈辞捂着额头后退一步,想找个地儿坐下休息,但囚笼里除了纯金还是纯金,就没个柔软的靠座。他偷偷觑了埃尼阿克一眼,看对方还是专注地盯着水晶球,便放弃了向对方求助的打算,随意挑了个角落摸索着坐了下来。
黄金也会有这么柔软的触感吗?陈辞朝身下一摸,抓到了一块天鹅绒缎布,色泽艳丽,触感柔软,他揉成一团垫在身后,正好可以舒服地靠着栏杆休息。
陈辞抱着软缎不安稳地睡了一觉。欺骗酒神、偷三叉戟、飞行万里、潜入深海……他连轴转的忙了这一整串事情,在睡梦中也还是疲惫不堪。
他脚底的水泡和背上的伤口都隐隐作痛,更别说身上被水流冲刷出的细小伤痕。死亡的威胁和精神上的倦意也反复出现在他的梦境中,将本就晦暗一片的梦境搅得破碎。
他在睡梦中翻了无数个身,总是撞到坚硬的囚笼,心里觉得无限委屈。于是在那团朦朦胧胧的梦境里,他抓住了身形健美的男子,不依不饶地挂在对方身上,狠狠锤了好几锤。
光是锤还不够,他几乎把能用作攻击的身体部位全都用上了。他干脆利落地扇了对方几个巴掌,还在对方的肩上不留情地咬了一口。
毕竟是在梦里,杀死神祇都不会眨眼的埃尼阿克竟然出奇的宽容,任由他打闹不说,还在他折腾累了的时候把他抱在怀中,哼着不成曲调的歌谣安抚他。
埃尼阿克还小心地翻过他的身子,用神力替他治愈了肩胛的旧伤,甚至接连在他的伤痕上落下几个轻柔的吻,软声向他道歉,祈求他的原谅。
他越是温柔,陈辞心里越是难受,因为他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定是虚假的梦境。他在潜意识里还存留着一丝渴望,以为埃尼阿克会想起自己是他的爱人,从而对他百般呵护、千种柔情。
这在现实里是不存在的。
陈辞醒来的时候还是有些难过,他缩在软缎的包裹中,偷偷平复了很久的心情,这才坐起身。果然,梦里都是假的,埃尼阿克还是好好的端坐在神座上,捧着原先那颗水晶球,双眼一眨也不眨。
“你醒了。”过了很久,埃尼阿克才对他说出一句话。
陈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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