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看着眼熟,我们大喜那日,你也戴了礼冠,黄金镶嵌红宝石,看样子就很值钱。”
“大喜那日用的礼冠是内监按照北辽风俗请中原工匠做的,一点儿不值钱。若从北辽出嫁,我戴的礼冠肯定是历任北辽皇后的凤冠,上面的每一颗红宝石都有狼的眼珠子那么大,那才值……”
萧宝儿说着说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她怎么变得和姚溪桐一样俗气,张口闭口都能和钱扯上了关系。
“潇潇,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死乌龟,我那日穿礼服的模样好看吗?”
“还行吧!”
“为什么回答得那么勉强?你都没有仔细看我?”
“潇潇,别忘了我那日水米未进,还顶着个青眼圈,所有观礼的人都在暗中笑我,你觉得我还心思看你漂不漂亮?不过掀头盖的时候……”
萧宝儿着急地打断他,忙问:“是不是有种惊艳的感觉?”
“我想说掀头盖的秤杆比较精致。”
萧宝儿失望的别开头不理姚溪桐,小嘴噘得都可以挂油瓶了。姚溪桐忍不住安慰说,“生气了?别担心,人家不是说了吗,你是北辽第一美人。”
“谁是人家,我才不管人家怎么说,我想知道你怎么说。”
姚溪桐忽然凑近萧宝儿,“好好好,不管人家怎么说,在我眼里,你很漂亮。”
“真的?”
“真的,不骗你。”
萧宝儿又笑了,两颗小虎牙怎么看都很可爱。她道:“我们出去吧,这儿没什么好看的。”
墓室外面那条通道明显与他们进来的甬道不同,齐整的地砖,光滑的墙壁,两人踏上去的那一刻就能知道,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将引导他们去到历任辽王的陵寝。
萧宝儿忍不住攥紧姚溪桐的手,对即将看到的一切充满期待,同时又担心这样的行为是对先祖的大不敬。
姚溪桐觉察到她手心有汗,正想安慰两句却无意瞥见刚离开的墓室,其地面砖块有些不对称。他拉着萧宝儿又走了回去,一番敲打之后,竟发现未完成的壁画后方还有一条道路。
两人弯着腰才能爬入那条通道,未经处理过的地面全都是泥,闻起来腥臭的气味呛得萧宝儿咳嗽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还藏着一条路?”
姚溪桐解释说:“我们进来那条甬道一旦墓地建成就会被封死,为了保住陵寝的秘密,建造工匠会被灭口。这条密道是造墓匠人为自己留下的通道,他们在墓室完成之后通过这里逃命。”
“我们该怎么走?”
萧宝儿的问题让姚溪桐有些惊讶于她的反应。这种情况下,多数人都会选择顺着先前那条整洁的墓道去往帝王陵寝,即便发现这条通道也不会傻乎乎的钻进去。萧宝儿的提问证明她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作为陵寝守护者的小白为什么要让他们进来?
小白肯定不希望他们去陵寝,这违背了守护本身的意义。可他们想要离开时,小白却一直让他们进来,这行为绝对有某种意义,也许这条隐秘的逃生通道能给他们答案。
萧宝儿能在短时间就想通这一切,这样的反应速度与她平日的表现实在有些违和。
姚溪桐试探性地问:“公主想怎么走?”萧宝儿看了他一眼,率先钻入了造墓工匠用于逃生的通道。
阴湿的地道里空气混浊,这让姚溪桐不禁怀疑这条通道还没修完,建造通道的工匠就已死了。两人无法直立行走,只能像狗一样爬着前行,姚溪桐手中的火把因此变得明明灭灭,完全无法为身在前方的萧宝儿照明。
担心萧宝儿出事儿,他说,“让我来带路,你跟着我就行。”
“不,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别担心我,多爬一会儿就习惯了,我没……哎呀……”
萧宝儿话没说完就发出了惊呼,在这种狭窄的地方,姚溪桐顾不上礼数,整个人伏在她背身,探头看她怎么了。
地上有白骨,萧宝儿的手掌被白骨划破了一点,殷红的鲜血顺着手掌滴落在地。
姚溪桐一手握着火把,一手杵着地面,实在腾不出手拿药给她,只问:“能忍吗?不行我们就退回去。”
萧宝儿说,“火把给我,好好的地面儿,怎么突然多了尸骨,我往前照照看。”
姚溪桐整个人几乎趴在萧宝儿背上,这时候要将火把递给她,无疑是个高难度动作。两人面颊差不多碰到一起,萧宝儿才拿稳了火把,只见她往前一照,瞬间惊出身冷汗。
前路基本用白骨铺成,望不到头的尸骨在火光下泛着荧光。偶尔能看见头骨,黑洞洞的眼眶仿佛在诉说被杀时的痛苦,那感觉别提多渗人。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退回去吧!”
地道狭窄,无法转身,两人只能倒着爬出去。
姚溪桐先退,待身体彻底不与萧宝儿接触,他道:“你可以退了,小心些!”话音刚落,只听萧宝儿又“啊”了一声。无奈,他只能学先前的样子再次贴近萧宝儿,“怎么了?”
萧宝儿低头用火把照着地面上的尸骨,“你看,骨头开花了!”一根断裂的肋骨划破了萧宝儿的手掌,在其裂口处,一朵大红色的小花正幽幽绽放。“刚才什么都没有,怎么就生出一朵花呢?死乌龟,我没有看错吧?对吧?”
姚溪桐突然催促道:“滴血,快点儿滴血。”
萧宝儿茫然的问:“什么滴血,滴什么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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