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腥味呛得姚溪桐难受,他仔细看了看萧宝儿拖着那小山的一样的巨物,半晌才干巴巴的说,“你居然杀了一头熊。”
“我不该打你,听你想吃熊掌,我给你抓了一只,算是道歉,行么?”
姚溪桐无法形容心中的感受,脑子里一片空白,脱口而出的竟是责骂,“你不要命了,猫冬的熊瞎子都敢抓,你有几条命啊?”
“嘿……”萧宝儿想笑,身子却不争气的倒在姚溪桐怀里,闭眼那刻说得竟是,“衣裳没坏,你不用心疼银子。”
姚溪桐觉得上辈子定是得罪了女人,老天爷才会把萧宝儿安排到他身边。说她是女人吧,听听她刚才说了什么:我对不起你,想要道歉,所以冒死去抓了只你想吃的熊。我没有把衣裳搞坏,这样你就不用心疼银子了。这是女人该说的话吗?
女人道歉不应是搓着衣角,小脸通红,泪眼婆娑的抽泣着说:姚哥哥,这次是人家不对,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原谅人家一次,嘤嘤嘤嘤。
以为她不是女人,躺在怀里的身躯又是那么地轻盈,纤细的腰肢更是有种稍微用力就能将其折断的感觉。念着萧宝儿的安危,他安排何伯,“把熊弄到后院,别让早起的人看到血迹。”
何伯愣了一会儿才开始动手,他也很好奇就凭萧宝儿那三脚猫的功夫是如何猎杀一头熊的。
萧宝儿外头穿的貂毛大衣没坏,解开一看,里面的棉衣夹袄全都是血。姚溪桐抛开君子那一套,麻利的脱了她的外衣,就见其肩头挨了一抓,三条血痕深可见骨,她真是拿命去捉了只熊。
姚溪桐紧紧抱着萧宝儿,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自语道:傻丫头,跟你父王说一声,想要什么没有,犯得着这样吗?熊掌给你留着,伤好了一起吃,只要我们在一起,想吃什么就说,我给你做。
萧宝儿一动不动的躺了两天,乌鸦瞧了一次,问了好几次。姚溪桐反复跟他说,萧宝儿没事,只是在睡觉,猎熊这两天三夜她肯定没有合过眼……
傍晚,眼见乌鸦又从萧宝儿房间出来,他非常不悦地问:“你的主子到底是谁?我瞧你对她比对我还上心。”
乌鸦道:“既然说了跟着公子,你自然是我的主子。”
姚溪桐拔高声音反问:“是吗?”他要的可不是敷衍,他要一个解释,为什么乌鸦对萧宝儿如此关心,居然不听他的命令擅自出去找人。
“公子,你曾问过我是否知道你为谁效力,我回答你和太皇太后很像,你可知此话何意?”
姚溪桐心中一惊,当时以为乌鸦夸他和太皇太后很像,是指他们一样聪明狡诈,难道不是这种意思?他要表达的是……
“先帝下旨诛杀所有司马姓氏的人,太皇太后得了恩旨,随天子姓萧。据我说知,很多司马姓氏的人,为了避难,改姓为冯。公子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姚溪桐隐瞒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放在桌面上,他强掩心中惊惶,镇定的说,“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会对萧宝儿感兴趣。”
乌鸦笑了,“在我眼中,叫她耶律宝儿更为适合。春节,四霸进宫纳贡,一旦他们回到封地,太皇太后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司马家族曾经很强大,现在已经成了过去。想要帮他们翻身,除了耶律宝儿,你可还有其他选择?乱世将至,空有计谋而没兵,谈什么都枉然。”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对萧宝儿那么关心。”
“因为我对你有些失望。”
“其一,在处理耶律宝儿的问题上,你一直没有拿定主意。若要利用她,起码把人看好,她可是香饽饽,打她主意的男人不止你一个。那日我就该追踪,你却因为对她有了感情,生怕让她离开的人是青山君,故意不让我追,这种行为很愚蠢。”
“其二,我瞧你与何伯并非一条心,他的主子是否真的值得你追随?我不希望你选错主子,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乱世将至,必须擦亮眼睛才能找到明主。”
“最后,我关心耶律宝儿,是在弥补你放下的过错。她要有事儿,你凭借什么搅动风云,在这乱世争取一席之地?”
姚溪桐被鄙视了,乌鸦所言句句切中要害,他在乌鸦眼中只是一个谋士,谋士无主,替谁谋算?主子无兵,又该如何与他人相争?即便是经营许久的包子铺,在乌鸦眼中也不值一哂。
风起云涌的天下,情报只是工具,把工具交到什么人手中才最为重要。
这样一想,他对萧宝儿的态度确实有问题。太过感情用事,失去了一个谋士本该具备的冷静和理智。他问:
“为什么不弃我而去,另投明主?”
“太皇太后那样的巨人都会轰然倒地,谁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怎样?跟着你,或许能看到更多,你认为我选错了吗?”
姚溪桐笑着走了,这段日子太闲,害得他差点儿忘记了理想,忘记了背负的使命。
马上就要过年了,那么喜庆热闹的日子,萧宝儿却因伤躺在床上发霉。
一日午后,姚溪桐去衙门未归,何伯出门买菜。本该为姚溪桐办事的乌鸦提早回到府中,见其他人都不在,他推开萧宝儿的房门,关切的问她最近是否好些?
萧宝儿瘪瘪嘴,吵着要去天井晒太阳。
乌鸦看了看天色,摇头不让,那么冷的天,即便晒着太阳也是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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