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若接过来扫过一眼,有些吃惊,“放妾书?”
谢氏表情有些失落,“你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我包袱里的,我也是到了这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是不是我离开了,年家就没事了?”
“怎么会?”年若不知道谢氏对父亲是什么样的感情,反正从她记事起,谢氏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听话,便是私下里也没有表现出过对年正宏的喜爱或者期待。
不过年正宏这封放妾书的含义,她却是明白的,“爹爹应当是觉得将来我们去了北黎,您一代忠臣之后做妾氏不好听,所以才写的这个。”自由身总比做妾氏强,至于以后会如何,他们现在也没办法预测。
谢氏的表情瞬间明媚起来,“原来是这样,没给他们添麻烦就好。”
她的世界太简单了,除了听话就是不给人添麻烦,从来不奢求她没有的东西,或者这就是年老太君的目的,因为不奢求,所以不会觉得痛苦。
两人说话间,琼姐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抱着年若的腿喊着要爹爹。
年若只好带着两人去了里间,琼姐儿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口中叫道,“爹爹,起来,举高高!”说着就要冲过去。
年若急忙拦住她,“爹爹病了,我们不要打扰他休息,好不好,等过一段日子爹爹好了,再让他带你玩。”
“生病了?要吃药药?”琼姐儿担心的皱起眉头,朝着床边望过去,“那爹爹什么时候能好?”
“这个要听大夫的。”年若哄着她和谢氏等人一起出来,毕竟邵元松需要静养。
孩子们的出现大大减少了年若的焦虑,近两个月没见,她实在想念的紧,怎么抱都抱不够。
不过他们刚到,有不少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好在前面的事情不用她操心,后院里人还不多,焦尾和绿绮对着邵宅的规矩照猫画虎,勉强也算井井有条。
转眼到了第二天,邵元松要拔剩下的箭头,年若也穿着一身类似手术服的衣服跟着崔大夫进了内室。
经过几天的观察,年若发现崔大夫的医术中有很多现代医术的影子,比如环境尽量消毒,她身上穿的类似手术服的外罩衫,拔箭头的东西也不是这个时代大夫用的小道,而是类似十几把大小型号形状各不相同一套类似手术刀的东西,最凶险的那天,好像还给做了缝合。
年若有心想问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学来的,但崔大夫凶巴巴的不太好说话,只好先歇了心思。
本来年若是不需要进来的,毕竟她也帮不上什么忙,然而邵元松连着几天的折腾,身体情况有些不太乐观,崔大夫觉得年若这个最厉害的强心剂还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于是就安排她在旁边守着,若是邵元松不行就,就编个凄惨的故事给他拽回来。
不过也许是之前的强心剂打够了,邵元松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并没有用到年若编故事的本事,只握着他的手看着所有的箭头都取出来。不过到了这里还不能放松警惕,毕竟术后感染也很要命。
果然,两个时辰后,邵元松又开始发烧,有几处伤口红肿的厉害,崔大夫呢年若几乎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差不多三天后情况才稳定下来。
崔大夫出去吃饭,年若连着几天没正经合眼,有些撑不住,不小心靠在床边眯了过去,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手中有动静,猛的一下清醒过来,抬头就看到邵元松已经睁开眼睛,望着她的目光中满是心疼。
年若顾不得许多,开心的叫起来,“崔大夫,崔大夫,他醒了,他醒了!”
崔大夫饭吃到一半,筷子都没扔就冲了进来,看到邵元松醒来的样子,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幸好,没砸了老夫的招牌。”
邵元松没理崔大夫,此时眼睛里只有一个年若,他不过躺了几天,她便瘦成这样,看来以后真是要不错眼的盯着才行。
年若准备起身去给他拿水,邵元松却抓着她的手不松开,想说话却发现嗓子火辣辣的,完全发不出声音。
年若笑道,“乖啊,我去给你拿水,很快就回来。”
邵元松这才放开,崔大夫上前检查情况,将发炎的地方全都换上新药,道,“之后可能会有些痒,忍着点,如果恢复的好,十天后就能下床活动了。”
年若端了水来给他喂下去,邵元松才觉得嗓子好受了些,不过开口依然嘶哑的厉害,“怎么瘦成这样……”
崔大夫翻了个白眼,道,“还说别人呢,看看你的样子,不也人不人鬼不鬼的?”
邵元松没理他,继续对年若道,“我没事了,你先好好睡一觉。”
他说的有些痛苦,年若知道他关心她,点头道,“等你吃点东西,我就去睡。”
邵元松没强求,因为厨房那边随时预防着他醒来,所以饭来的很快,邵元松暂时只能吃一些流食,而且也不宜多吃,很快就吃完了。
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年若上去休息,崔大夫见状冷笑,“不行!三奶奶去隔壁,哪里有跟伤患躺一起的道理,压着伤口怎么办?”
邵元松不满的道,“她睡觉很规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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