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某人偷偷弯下腰去碰触自己的膝盖,吴尊的心无预警的抽痛起来。
他心痛某人的逞强,总是做超过自己能负荷的事,然后笑着说没事没事,但却让周遭的人看了更难受。
我不习惯别人对我呵护,因为从未有人这幺对我。这家伙曾这幺对自己说。
但是你现在有我了,你可以依赖我,靠着我。他这幺回应他。
给我一点时间,尊,给我一点时间。他低头望着地面,语气中透露着疲倦。
为什幺露出这样为难的表情?跟自己在一起让他很为难吗?吴尊望着眼前的人,
终究没有问出口。
也许心中也了然吧!两人都是男的,又都是公众人物,还是同一条船上的团员。
是恋人又是工作伙伴,心理的压力,可想而知。
但是他还是霸道的不想放手,就算是死死抓着,吃定了某人不是会主动提分手的温吞个性,
即使在拥抱他时望见他眼底的犹豫,但只要想到这倔强到令人心疼的人是自己的恋人,他就觉得幸福。
自己并不是长子,汶莱的父母也还算开明,他都不敢说家族能不能接受跟男人在一起的事。
何况那家伙跟母亲相依为命,为家裏生个后代应该是不用质疑的最基本要件吧!
想着胸口又闷痛起来。
“大东!还好吧?”辰亦儒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吴某人拉回现实,那家伙不知何时掉了手裏的棍棒,跪在地上了。
“大东?”他走上前去,但在靠近他到一个距离时,竟惊讶的望见他眼底的退缩。
他是因为自己的靠近感到不安吗?吴尊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僵在原地,眼底,蕩着苦涩。
“……我去旁边休息,你们继续。”汪东城朝他们挥了挥手,没事人那样,然后一抬眼,望见对面的吴尊,他似乎呆了一下,眼睛马上又转到另一边去了。
心,会痛。这家伙是怎样?就只是推开自己的手吗?
他苦涩的看着围着汪东城的炎亚纶跟辰亦儒。突然觉得,飞轮海也许一直是三个人的团体。
有没有他,对他们,对他,应该都没什幺差别吧?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甚至连当初只身在台湾打拼都没有这幺深的无力感。
也许,当初是自己一个人。所以连寂寞,都是没有声音,没有回音的空白吧。
但如今已经不同,他有了喜欢的人,而这位可爱的恋人,也是爱着自己的。
两情相悦,不是世上最美满的事吗?但为什幺这段感情,反而让他发现自己原来可以软弱成这样?
心情因为那个人的表情,言语,飘忽不定,忽喜忽悲。
这样的自己,好陌生,好无力,但却,无法逃脱。
只要他爱他一天,他就注定是这般,因为爱而无敌,或因为爱而软弱。
只因为这个人,这个叫汪东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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