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债的?我不记得欠过你们钱啊?”陈宏民先是一愣,随后神情戒备地盯着这几个堵在门口的黑衣大汉。
“黄成国是你什么人?”光头大汉有点咄咄逼人,说话声音特别大,两只眼睛东瞅西望,在见到出租房内破旧不堪的场景后,眼皮子底下那点不屑的神情更是显露无遗。
“成国?他是我大舅子,怎么了?”
“那就是找对人了!你大舅子欠我们老板十万块钱,他还不上,就把这张欠条转给了我们老板,识相点地赶紧掏钱吧!”光头大汉从腋下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张按着手印的借条,那是陈宏民一年多前为了治疗陈浩母亲的病,特地立下的按压字据。
“债务转移?!”
陈宏民在见到字据后,耳边嗡地一响,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出了这四个字,随后急忙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喂,是大舅子吗?”
“对,我是宏民,那个十万块钱不是商量好等两年再还吗?”陈宏民脸上有些着急,说话也有点低声下去。
没办法,欠别人钱,姿态自然就放低了些。
但是电话那头的黄成国却是有点不耐烦:“宏民啊,你这钱也借了一年多了,是时候该还了,毕竟十万块钱不是小数目啊!”
“可是陈浩马上要上大学了,学费也不便宜,我今年奖金都还没发……”
陈宏民听出了对方的语气,打算好好商量,却被电话那头的大舅子给一句话堵了回来。
“宏民啊,我家今年生意也不好做,外面欠了不少钱,你那十万块钱的债我抵给了一个瑞城的老板……你就自己想想办法,去亲戚那借点先还上,大不了就找银行贷笔款……我这还有点事要忙,先挂了……嘟嘟……”
“喂喂!”
陈宏民放下了电话,长叹了一口气,眼神里尽是灰暗。
自打陈浩的母亲生病后,陈宏民就到处借钱,身边大小朋友、亲戚都借了一个遍,连之前的房子都抵押了出去。
大舅子黄成国手中这笔十万块钱的债,是所有债务中最大的一笔。
陈宏民本打算趁着这几年幸苦,先把小的债务还上,等手头宽裕了再把这十万块钱原封不动地送还给黄成国。
只是没想到,陈浩的母亲去世刚过了一年,这位大舅子就忍不住想要讨回这笔债务了。
至于黄成国说的将债务转移给了瑞城的一位老板,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找了社会上专门讨债的公司赶着催债来了。
“确认清楚了吧?这十万块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光头大汉面色不善,经常催债的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陈宏民的难处。
“几位大哥,我身边真没有这十万块钱,能不能宽限一段时间?等我手上的项目做完,一定把这个钱还上!”陈宏民颇为无奈,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别人都找上门要了,他也无法再逃避。
“一段时间?是一年还是两年?想糊弄我们不是?”
“来的时候我们都调查好了,你不是有一辆丰田凯美瑞吗?没钱,就先把车抵给我们!”光头大汉讥笑了一声,得势不饶人地催促道。
“那车是我拿来跑项目的……几位大哥……”
“谁是你大哥?和谁套近乎呢?别废话,赶紧把车钥匙拿来,不然我们就法院上见!”
陈宏民气得身体发颤,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遇到人上门讨债。商量到最后,他不得不将车钥匙交了出去,又与光头大汉重新立了一个抵押字据,这才将这一伙社会人士给打发走了。
躲在屋内的陈浩,自然将外头发生的情况听了个一清二楚。
等到陈宏民关上铁门,重新回到屋内时,陈浩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双拳紧握,连指甲都嵌进了掌心的嫩肉里。
“爸……你没事吧……”
“没事,浩儿,你早点去睡。爸爸明天还要上班,就不陪你聊天了。”陈宏民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回到自己的房间,点起了一根闷烟。
陈浩则是走到了阳台上,看着刚刚下楼的那伙黑衣大汉开着陈宏民的车,扬长而去。
“人情冷暖,唯有自知。”
陈浩嘴中呢喃了一句从书上看到的话,双手用力握住了阳台上的栏杆。
“我已经18岁了,早就是个成年人了。”
“老爸为家里奔波了大半辈子,还要受人这么欺负,我一定要替他争口气!”
“赚钱!一定要赚笔大钱!”
陈浩眼中闪动着精芒,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对金钱的渴望。
……
第二天一大早,陈浩下了楼,发现小区里晨练的老大爷、老大妈都在冲着自己指指点点。
“喏,就是这个孩子。”
“听说他爹在外面欠了很多钱,昨天晚上都有黑社会上门来讨债了!”
“据说连车都被拖走了!”
“看着人模狗眼,原来是个破烂户,不说了不说了,晨练晨练。”
陈浩家租住的是个旧小区,楼道里原本隔音就差,在加上人砸门的不只是一个人。黑衣大汉这一嚷嚷,整栋楼的住户都知道有人来讨债闹事。
一传十,十传百。
这不,只过了一个晚上,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随他们怎么说吧。”
陈浩心无旁骛,快步地走出了小区,乘上了公交车往学校赶去。等到了学校,他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三个死党,开始打听起了赚钱的门路。
菠菜:“陈浩?你是不是秀逗拉?赚钱?你都还没毕业呢,赚什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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