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着你的皮。”
两人柔柔应了,暗地下又用眼神较劲。
揉了揉眉心,董鄂氏带着丫鬟,施施然的去了隔壁,恍惚间这条路像是走了无数次。
轻轻的一声叹息,当初跟老四家的腻在一起,日子过的真快啊,转眼已经出宫好多年了,明明来往顺畅了,反而彼此之间变得陌生。
卫有期正在晒花,商会已经走上正轨,各色人才都已经培养出来,她也就闲下来了。
盛放的栀子花瓣仔细的摘成一瓣一瓣,放在树荫下,慢慢的阴干。
她正在给花瓣翻一遍,让两面均匀的受热。
看到董鄂氏款款而来,笑着迎进来,拿出新焙的桃花茶来吃,她喜欢春日,食材随手拈来,又新鲜又雅致。
董鄂氏轻啜一口,笑道:“恍然间回到以前,我们也是这般,吃你新制的茶,兼并新制的点心,每日里凑一起,说说笑笑的,再顺心不过。”
卫有期笑吟吟的点头,将面前的瓷碟往她跟前推了推,轻声回:“尝尝,合不合口。”
世人喜爱菊花酥,却只能在秋日吃上几口应景,如这般春日是再难见到的。
董鄂氏有些惊喜,她以为不过是个样子货罢了,谁知道竟然是真的,笑道:“知道你是个万能的,想不到连这个都成。”
但她是个传统的,有违天时的东西,是万万不敢碰。
因此笑着夸了几句便作罢,尝是一口未尝。
卫有期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又换了别的在她跟前。
董鄂氏如今越发讲究,将精致进行到极致。头上时时刻刻戴着象征身份的钿子,身上的锦袍花纹繁复精致,镶的边都要细细的滚上纹路。
修长的手指微翘,上面戴着的护甲镶嵌着闪亮的宝石,在日光下璀璨夺目。
细白佳人著紫罗,双眸如剪秋水,盈盈的望着你。
“过几日就是老八的好事,你到时打算什么时候去?”
卫有期揉了揉额头,康熙的孩子多,前前后后参加的婚礼不计其数,阿哥的、公主的,林林总总好几十次。
“你是知道的,我略有些忙,自然是准着点去的。”
董鄂氏笑吟吟的点头,表示明了,转瞬又说起别的来:“如今到了畅春园,明日里我们结伴,好好的逛逛,据说前面有个湖,养了不少水鸟,又圈了一小片种了绿油油的苹草,共唼苹花绿满塘,是何等乡野的风光。”
胤祉不爱这些,她也很少去庄子上,对于田野风光有一丝向往,内心深处又有一丝嫌弃。
“这个法子好,索性多叫上几个妯娌,请上几个小戏子,摆上一桌,好生热闹热闹。”
卫有期含笑回,瞧董鄂氏这样子,她也不大想跟她独自相处,因此想了这样的法。
董鄂氏无有不允,她也打的这个主意,只是没来得及说。
等她走了,玉钗就上前来,轻柔的替她揉着肩膀,不发一言。
海棠在去年出嫁,进门就有喜,即将临盆的功夫,卫有期就辞了她回去,让她好生待着,等生产完再说。
女子有孕,千惊万险的事情,容不得一丝马虎。
闭着双眸,卫有期昏昏欲睡,夏日里暖风吹着,能把人困的眼都睁不开。
就听门口的玉笄轻声禀报:“福晋,勤嫔来了。”
卫有期轻轻的摆了摆手,就听到她跟传话的人回:“福晋已经歇下了,暂时没有功夫,慢待勤嫔娘娘了。”
陈氏跟前的大宫女冰片心有不虞,傲慢的抬着下巴,僵硬的说道:“娘娘也是刚到,累的不成,还惦念着来瞧瞧福晋,怎的还睡下了。”
玉笄是个圆脸的小姑娘,笑起来甜甜的,圆溜溜的双眸看起来无辜极了。
听到她这样说,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单手伸出,“请……”
冰片细细的眉毛一挑,恨恨的剜了她一眼,这就出去。
她是一等宫女,跟这种乡间采买来的丫头,说句话都堕了身份。
斜日悠悠,将雕梁画栋照耀出几分梦幻来。
卫有期好笑的摇头,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奴才,陈氏如今自视甚高,连跟前的大宫女也自觉高人一等。
淡声吩咐:“以后陈氏过来,不必禀报,一并拒了。”
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她不来惹她,她也懒得收拾她。
大家约莫是约好的,在夜晚来临的时候,庶妃博尔济吉特氏来访,穿着不起眼的宫女衣裳,油亮亮的头发梳成一个大辫子,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瞧见她,笑的真诚:“知道你今日忙累,还来叨扰实在歉然,只今日没有安顿好,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这才来走一趟,也是想着不打眼。”
卫有期笑吟吟的应了,请她坐下用茶吃点心,这才安抚:“不妨事,左右也是奴才们忙碌,忙不到主子身上去。”
一听这话,博尔济吉特氏心中就安定不少,愿意跟她说这些,自然也是愿意合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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