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注视着太阳从天边升起,直到我的眼睛觉得酸痛为止。
就在我揉眼睛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我并不是朝着东方坐着的,我是面朝着日落的方向坐着的,可是太阳为什么会从这个方向升出来?
我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奋力凝神去看,却只看到一团太阳般炽热的火团刚刚离开地平面不远,停了许久许久,我连忙踢醒了芬里尔,没有理会它不满的表情,带上炎魔发了疯似的往那个方向狂奔。
那个地方,如果我要是没有迷失方向的话,那里应该……是克利瓦尔的方向啊!
可是没等我跑出去多远,那火团就从空中掉落下来,狠狠地砸入了地面,然后周围顿时又一次黑了下来,我这才知道太本就还没有升起来,那一切的错觉都来自那个巨大的火团。
失去了光芒,我的眼睛根本来不及适应,狂奔的步伐一下子被一个石头给打断了,我摔了个狗吃屎,满身是土,嘴里也是,还有几片草叶,我把它们吐出来,刚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就发现眼前的光芒重新恢复了,那是一个小光点,落在地平线上,并迅速扩大,很快就超过之前那火团的百倍千倍,散发出耀眼的强光,持续了有一段时间才开始缓缓缩小。这是呆滞在那里的我才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就好像一声闷雷劈在我脑子里一样,然后一阵狂猛扑面,将我整个人掀飞出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几滴雨点滴落在我的面颊,鼻尖,随后是更多的雨点,很快就将我打湿,我就是被这雨给浇醒的,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耳朵,还有着血迹,我能够感觉到耳膜痛得厉害,但还能够听到声音,只是皮外伤,在我旁边的是芬里尔,它蹲在一旁撕咬着一个不知什么动物身上的肉块,显然比我醒的要早许多,或者它根本就没有昏过去,至于那头炎魔,我没有看到他,可能是之前那声巨响使得他思维混乱了,跑掉了,但总之他没有清醒过来把我给宰掉那就真的是万幸。
喝了几口雨水,由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出没出现新的伤口,我就带着芬里尔开始往克利瓦尔的方向走,天阴沉的厉害,很难判断时间,我只知道不是晚上,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走到了克利瓦尔,或者说是曾经的克利瓦尔比较确切一些。
那是一个巨大的深坑,最深的地方大概能有几百米,范围比整座城市还要大上两三圈,可以说把这里毁得十分彻底,什么都不剩下,包括这座城市里的人。
深坑里已经积了水,看着这突然消失的城市,我实在不敢去想这座城市里曾经有谁是我认识的,也不敢想象那些人的去向,我只是在心里把这一切的怒火都加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不,是一个恶魔的身上,是那个打开深渊裂缝的炎魔之王身上,除了他,我实在想象不出还有谁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突然冷静下来,仰头大笑了几声,任由雨水流入我的嘴巴,然后我回过头去,却在远处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
我连忙追着那几个人影跑了过去,令我惊喜的是,等我跑近之后,我发现那几个人影大多数都是我见过的,有院长,有伊凡,有战无双,也有去支援我们的那支巡逻队的队长和他的部分队员,也有其他巡逻队的人,在他们身后还有一群人,是几个老师,还有几个学生,大部分是我班上的同学,另外还有温蒂,这些就是我看到的全部的人,也可能是整个克利瓦尔仅剩下的人了。
温蒂的表情十分愕然,她甚至还没有从眼前的震撼中缓过神来,或许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我不知道她是怎么逃出来的,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有些担心她的情况,毕竟我没有看到威廉夫妇,他们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幸了。
“院长,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炎魔之王那个混蛋干的吗?”我跑过去问院长,却被伊凡给拉了开,院长神色沉着的看着深陷下去的地面,中心的积水并不是雨水,而是被破坏之后流出的地下水,雨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积攒到这个程度。
伊凡一脸悲痛的和我说:“不是那个家伙,我们一直在和他的手下作战,我们也一直都在盯着他,我们能够确保他根本没有任何冲出那道裂缝的可能,可是谁能想的会发生这种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
“又一道裂缝,只是又一道裂缝而已。”伊凡有些双目失神,“一道裂缝在城市中央打开,裂缝的另一面并不是深渊,而是一个我们根本不熟悉的位面,可谁又能够想到从那个世界里居然会飞出一个甚至比炎魔之王更可怕的家伙。”
“他是什么?”
“她似乎也是一头炎魔,不过看起来是个女的。”伊凡有些神经质的笑了笑,“我都不知道炎魔这种怪物居然还分男女。”
“炎魔没有性别,她不是炎魔。”院长突然开口了,“她的力量充满狂暴,却没有丝毫的邪恶,她比炎魔要更加危险,因为她不可控制。”
“她现在在哪?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就在那下面。”院长伸出拐杖指了指深坑中的积水,“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想只是失手吧。”
我有些难以置信:“什么?失手?仅仅因为失手就可以毁灭一个超过十万人的城市吗?”
院长沉默了良久:“对于那个层面的存在来说,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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