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民间女子的常服,与穆卿一同偷溜出宫。
宫外的样子与宫内截然不同。
宫内虽然也有无数花灯、丝竹歌舞,可是宫中人人都守着规矩,谨慎地不行,全然不似宫外热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还有三五成群的文人在灯下赋诗。虽然这宫外的花灯不如宫内御制的精致,可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公主踮起脚,与穆卿耳语:“这里是在宫外,我如今出来可不能被人认出身份。穆卿,你待会可不能再叫我公主,也不能再叫我殿下了,你便如父王父皇母妃一般叫我阿鸾吧。我也不可叫你穆卿了,唔,那我便叫你逸云哥哥吧!”
穆卿感觉耳边有热乎乎的气体,弄的心里痒痒的,却不能把身边的少女推开,只能行礼道:“微臣不敢以下犯上。”
公主用杏眼瞪了他一下:“你可真是个呆子!”她学着皇后娘娘素日里威严的声音说道:“这是本宫的懿旨,你难道还想抗旨不遵吗?”
穆逸云无可奈何,只得答应了。
两人肩并肩在花灯会上逛着,当然,这也是公主,不,阿鸾的意思。平日里,穆逸云总是走在阿鸾的身后,可是阿鸾说若是在宫外穆逸云还是走在她身后,那就太引人注目了。
阿鸾看着花灯会上许多东西自己从前都没有见过,便很兴奋地对穆逸云说:“我从前在宫,不,在家中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多新奇的小玩意,这可真好看呀,逸云哥哥,你看这个小鱼花灯多可爱啊!”
阿鸾拿起了那个小鱼花灯给穆逸云看,穆逸云看到从小鱼花灯里晕出的柔和的红光照在了阿鸾脸上,像是阿鸾的脸上起了红云一般,穆逸云一时看呆了,痴痴地说:“是很可爱呢!”
阿鸾凑近了穆逸云,撒娇道:“那逸云哥哥送一个给我好不好?我只要一个,不会很贵的。”
穆逸云第一次看见阿鸾如此娇俏的小女儿情态,像被蛊惑了心智那般,只会顺着阿鸾的心意做事。
☆、逸云
阿鸾一路上都看着那盏小鱼花灯,笑地像个偷吃到了蜜的小孩子。
阿鸾和穆逸云说:“我长这么大,见过的宝物有那么多那么多,可是我却觉得都不及这个小鱼花灯可爱。你不觉得它和我有一点点像吗?你看,它之前被摆在那个小摊那里,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自己却只能一直待在一处,羡慕这些人可以自由地走动。现在你把它送给了我,我便可以待着它观赏着花灯夜市,不必再一直待在一处,只能看一处的景色了,就像我,从前我只能呆在家中,看来看去也都是那几处景致那几张面孔,如今你带我出来,让我领略了如此不同的风景,让我知道了这世界原来如此不同,我现在只觉得我从前的那一处天地如此小,原来外面是这样的大。你看那远处的山在月光下显出一抹淡淡的绿色,你看坐在这内河上行驶的画舫中的游人各个形态不同,这实在是有趣,我现在真是欢喜极了!”
可是阿鸾的脸上忽然生出了几分遗憾的神情:“不知今晚回去以后,我们什么时候还可以再出来。你可知我一日日在家中面对着那么多的规矩,身边年长的姑姑教导我要端庄自持,我便只能这样一日日地端着,就像身上压了千斤的担子似的,又闷又累。”
穆逸云想要哄阿鸾,他望向四周,看见有个小贩在叫卖糖官人,便和阿鸾说:“你一直待在家中,应该没有吃过糖官人吧。”
阿鸾摇头:“糖官人是什么?糖做的相公吗?这怎么能吃呢?”
穆逸云哑然失笑,指了卖糖官人的摊位的方向,阿鸾朝这个方向看去,发现是一位老伯伯拿着勺子和铲子在白板上作画。
阿鸾一时好奇心发作,便与穆逸云穿过人群来到那个摊位前。
阿鸾看那个摊位前已经摆了许多做好的糖官人,各种各样的都有。阿鸾问道:“老伯,这个是什么呀?”
老伯抬头看着阿鸾,笑地十分慈祥:“这个是糖官人,用熬好的麦芽糖画出图案。这是从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老头子我呀一辈子都在画这个,我的儿子孙子也学了这门手艺,我们家在这儿一带可出名了!”老伯有些骄傲地说道:“不是老头子卖花赞花香,你们吃一次就知道哩!怎么样,这位公子要不要给你娘子买一只啊。”
穆逸云的脸瞬间红了,尴尬地咳了一声,解释道:“老伯您误会了,她并不是我的娘子。”
阿鸾马上接着说道:“我们虽有婚约,可还未过门,也就不能称为他的娘子。”说完,阿鸾的脸比手中的小鱼花灯还要红上几分。
穆逸云有些诧异的看着阿鸾,可是当他看到阿鸾紧紧抿着的嘴唇、面上的火烧云,便觉得自己的心软的像一池春水那般。
老伯意味深长地笑道:“年轻人怕羞,我知道我知道,从前我也年轻过。我以前和我家老婆子一起逛庙会、灯会的时候她连手都不让我牵呢,现在啊两支手放在一起就像左手握右手似的。对了小姑娘,你想要什么形状的糖官人呢?”
阿鸾想了想说道:“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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