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你是寇子佩的人,我不想动你。”
“放了她。”尹意说。
“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李骐是笑着的,但他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凭一件案子的真相,资格够吗?”尹意定定盯着他,“无论如何,你要动她,先杀了我。”尹意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紧握在手里。
李骐感到一颗惊雷在自己头顶炸开,轰隆一声,把他炸进了恐惧和绝望的深渊。他知道尹意说的是皇上坠马案,没想到她也知道。
“如果你希望这件事情的真相不被公之于众,放了她。”尹意威胁道。
李骐“哼”笑了一声,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我不会放过她,这件事也不会再让别的人知道。”
尹意往后退了半步,李骐想杀人灭口,连同她和奶奶一起。
凉意爬上后背,握着匕首的手臂在轻轻颤抖,李骐慢慢朝她们走来,身边围着的士兵们手里拿着弓箭对准她们,腰间还挂着刀,一个个不苟言笑。
尹意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李骐,停下来!”
一道温暖有力的声音救赎了尹意。
寇子佩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不要动她。”他风尘仆仆的赶来,说话间还喘着气。尹意走后,宁安公主趁着天黑又微服出巡来找寇子佩,管家去禀报的时候,发现了异常,及时弄醒了他。寇子佩再一次抛弃了宁安公主,让她彻底死心后,问了李骐的下属来到这家客栈。
“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李骐的声音跟冰一样冷。
“我也知道那件事。”寇子佩安慰着李骐,他走近他,低声说,“没关系的,我们都没说出来那是什么,不会有人知道的,你冷静一点,将军的寿辰比这重要得多。”
李骐拿剑的手垂下来,怔怔看着寇子佩。
这时,老主人喊了一声尹意,尹意转过身去,她慈祥地看着尹意,双手拉住尹意的手,右手还摸到了冰冷的刀刃。
“我这么做,确实不只是为了突厥的臣民,更大一部分是为了我的丈夫,我要为他报仇,我要让仇人新鲜的血液为他曾经在沙场上流干的血献祭,我爱他,我不能让他抱着遗憾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让它成功,尹意,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管你对寇子佩是什么感情,但我一定要让你见证那一刻,我看不到的画面,你替我去看吧。”
尹意眉头皱了起来,她不知道奶奶在说什么。
下一秒,她手腕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道,老主人握着她的手,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腔。
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她朝尹意安详地笑着。
☆、傻子不疯
“不——”尹意失声喊了出来。
她的手上沾满了血,匕首的锋刃插进奶奶的胸腔,把周围的布料染成了黑红。
老主人撑着最后一口气,气若游丝地说:“烟花表演并不是我最满意的,我最满意的,是我的最后一颗棋子,丫头,你要好好替我去看。”
尹意的眼泪像雨柱一样流下,拼命摇着头。
她的声音变得极低极沉:“你爹是镇关大将军,我是你杀的,杀了我,这世上就没有银云了,你……也和银云没有关系了,你戴罪立功了,以后……好好活下去吧。”她说完这些话,像是完成了什么遗愿,一口气没提上来,脖子垂了下去。
尹意扑到她身上抱着她哭,她想起小时候被人从绝望之境救起,想起奶奶教她读书写字,想起被人手把手地教医病救人的画面,身边这个严厉又温和的老妇人总是让她痛苦的把一件事情做到最好,而那些技能,在日后帮了她一次又一次。
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告诉自己亲生父亲是谁,又给了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或许从一开始,她教会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是错的,但那些温情的时刻却被刻在时光里,永垂不朽。
她的爱并不纯粹,但那也是爱,尹意哆嗦着松开了手里的匕首。
寇子佩把她带回了寇府。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尹意没多少时间哀伤,将军的寿辰马上就到,但他们至今没搞明白银云的人究竟想干什么,也没办法因为这个理由而让百官和皇帝不参加,只能在安保方面大做文章。
本想着到了当天再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可烟花表演一直是寇子佩的一块心魔,他打探了整个长安城里所有贩卖和制作炮仗的店铺,他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他要把所有可能出现的状况和问题都想到,果真,有一家店铺说他们上个月卖出去的大笔烟花生意其实有两笔,一笔卖给了将军府,另一笔则卖给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商人。
寇子佩的神经紧绷起来,店老板能提供的那名商人的信息不多,他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通过层层明里暗里的关系找到那个买主。
谁知在找到那个买主后,他竟然说:“烟花不是全运进将军府了吗?是府里的人说表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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