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藏娇啊,我倒要看看,这哪家的小姐入了我们三少爷的眼啊!”说着,两步绕过茶炉,兴冲冲地奔二人去了。才扫了个侧颜便闻虞墨戈一声厉喝:
“出去!”
严璿吓了一跳。见他眸低凝着寒气,阴沉地盯着自己,呆住了。接触两年,见惯了他云淡风轻,还头一次见他动怒。
“我走,我这就走!”
严璿悻悻退步,似笑非笑地牵了牵嘴角转身便跑。迈出两步,忽而反应出什么,乍然回首,再次扫向虞墨戈怀里的人,登时张大了眼睛,惊愕地瞪他,带着难以置信退出去了……
容嫣悔不能时间倒流,她今早就不该留下。真是得寸进尺,忘了彼此的约定了吗!
虞墨戈看着怀里紧张的容嫣,拢了拢她的鬓发,托着她下颌道:“没事了,去正房等我吧。”
“不了。”容嫣勉强一笑。“晌午容炀来,我得回了。”说着,面带郁色地瞥了眼窗外,虞墨戈也跟着看了看,安慰道:“放心,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遣曲好,嘱咐他唤九羽送容嫣回去,虞墨戈去了前院。
容嫣心情稍稍平复,却猛然愣了下,曲水方才唤他“严少爷”,严璿?
她想问问曲水,可又觉得自己不该知道太多,今儿已经错一回了,不能再错。于是含笑默默收了笔随曲水出去,然走到画缸前,忽而看到个熟悉的印章。
她放下笔,展开,是幅山水丹青,印章处赫然“怀玉居士”四字
——是二叔容仲琨。
容嫣大致扫了眼,同样的装裱便有三卷,她恍然想起方才那人的话:他去通州了……
第26章 金屋藏娇
“虞墨戈,你金屋藏娇, 藏的便是她?”
正堂里严璿不可思议地指着云毓院的方向问。
虞墨戈容色淡淡, 捻了捻指尖道:“你最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严璿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宛平圈子就这么大, 容嫣他在县衙见过一次, 她的事更是有所耳闻,怎都没想到虞墨戈偷会的竟是她,这也不合他脾气啊。
“在栖仙楼玩玩就算了,这种人动不得。若被人发现了如何?她逼你, 你是纳还是娶?栖仙楼的哪个不任你挑。不称心, 我给你觅两个秦淮佳丽, 才色双绝的, 也算你有情调。可是……她……你可知她是谁?她和离前的夫君又是谁?”
严璿话急,虞墨戈听得哼笑一声。
这一声可挑了严璿神经,他更急了。“你玩也得有个限度吧!这……”
“你何时见我玩了?”
这一句把严璿问住了。不是玩……不是玩是什么!
严璿越想越糊涂——
三年前,他是名震内外让鞑靼北虏闻风丧胆的征西前将军,戍守九边;而自己不过是个贵游子弟,混迹京城。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若非他削职, 被关都察院一年, 心灰意冷从而走马跑鹰, 杂身于声色, 他们根本不可能相识。
两年里他名声水涨船高, 都道他是圈子里居首纨绔,可别人不知,严璿了解。别看他烟花酒色过, 可是妥妥的片叶不沾身。
直至后来,觉他胸有筹谋,虽不甚了解却也生了份敬佩。不过信他,大抵还是因为他没把自己当做酒肉朋友,肯推心置腹。
至于他为何结交自己,严璿不清楚也不在乎。
可他是真心不想虞墨戈陷入不堪境地。
女人接触多了,严璿摸了个透。容嫣这种“孤身良妇”是绝不能沾的,看似安稳妥帖,她们可没烟花女子的凛然和洒脱。人家认得清自己,有朝一日甩下了她们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这种女人,受礼数禁锢,脑袋里一根筋,天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
为她们费心思都不值当——
尤其是这位,因着貌美惦念的人可是多。然这位小姐,哪个都不入眼清高得很。越是把自己当回事的人越是难缠。也不知虞少爷许了人家什么,能把这朵高岭之花拿下,熟不知他这是种下了何等祸根。
换了常人也罢了,她可是秦晏之的前妻,建安郡君的孙媳啊……
严璿心里翻江倒海,虞墨戈却全然不在乎。冷淡淡地道:“你来何事?”
心中万念戛然而止,严璿回神,神情严肃道:“听闻你去通州徐井松也跟去了,监视可是紧,他没发现何事吧。”
“我倒希望他有所‘发现’,有他给国公府传话,免了我还要特意做出动静。”
“你可看到了陆参军了?”
“看到了。”
“那……”严璿还欲问,被虞墨戈打断了。
“毋需再问了。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虞墨戈的确是为他好,若不是前世经历过一次,他岂会相信严璿竟是那般刚烈纯正之人。
景帝陈祐祯继位后沉沦声色,身体每况愈下。皇帝两子,长子陈湛乃都人所出,而次子陈泠,其母为皇帝宠妃邵贵妃。陈湛岁十三,少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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