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在哪,这里光线并不强,有夜盲症的我只能模糊地看到周围两三米的地方。怕黑,这是我的缺点,我总感觉黑夜之中,包含着某种其他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好想摸到了一本书一样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笔记本,还是自己用线和纸装订的,封皮上一个人形的轮廓上,一双半眯着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往前看着,明显是自己画的。
我有一点好奇,还有一点受启发。好奇是因为我很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受启发是因为我觉得这个笔记本非常不错,即使有强迫症和完美主义的我来也挑不出多少毛病,我为什么不自己做一个?
我大致翻了笔记本一下,上面记载的内容并不多,甚至,有些少,只有零星的几页。虽然感觉这样做会侵犯别人的**,但好奇心驱使着我,我翻到有内容的那一页。
字迹并不好,有种散乱感却十分随意,笔记本的主人应该是个非常随性不拘小节的人。
“今天单曲循环了《vidaru》(凝视我心),在这种虚无渺茫的空虚中回顾自己的一生。
自从比较系统地接触了心理学与精神学后,我对人格这部分起了很大兴趣。每个人都是多重人格患者,因为每个人在不同人面前扮演不同角色。作为一个感性的人来说,现实是一种约束,束缚了我对精神层次的追求。曾身为佛教徒的我,对因果报应笃信不疑,而信仰则随着阳明先生丢失了,对古代文学和思想思考越深,越觉得一种不自然,感春伤秋不是我的性格,但我也从唯物主义慢慢向唯心主义过渡,即使知道唯心主义是错的,但我并不打算更正,倔强或许是我为数不多的但最让我喜欢缺点了。
比起对现实的追求,我更向往更高的精神境界。不久前我还跟兄弟开玩笑,说如果有一天我去世了,我的子孙后代将我的遗体拿去火化,会不会留下舍利子。科学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比如舍利子,达摩影石。释迦牟尼圆寂后,遗体里火化出84000颗舍利子,以头顶骨舍利与尾骨舍利最为人知晓。达摩面壁九年,不吃不喝,留下达摩面壁影石。我更倾向于当精神境界达到一定境界后,会引起世界的共鸣,并留下痕迹,这让我痴迷,甚至有些疯狂。
我一直觉得我的大脑活性特别好,并认为这是一种恩赐,可当你的人生经历越多,经历过的黑暗越多,这种“恩赐”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它总是不受控制地想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认为这是我没有足够的人生阅历与文化修养而过度去追求古典主义文化的一种后遗症。
人们对我有很多误解,平时的洒脱和微笑只不过是面具而已,高高在上的我,岂是那种蝼蚁可结交的?我只不过都将我的扭曲与冷漠掩饰住了,用他们所喜欢的所谓的“幽默”。而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我内心里的恶魔,那头不断地渴望着鲜血与混乱的野兽。不管看到什么,都想着碾碎。果然啊,我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它了,不过,我为什么要控制它?既然是头野兽,那就弱肉强食好了!什么美好的事物,怎比得上鲜血喷涌,在空中绽放时的绚丽与甜美相比?感情?那种弱者的东西,我不需要!血和混乱才是永恒!
iatrulyanevindobviolyidoenjoyit。”
看完之后,我倒抽一口冷气,还有人能扭曲成这样?这乱七八糟的就混在一起,前后根本不搭配啊!
本来我看到前面,我还有一种共鸣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写的了。可后面这段,太扭曲了,不会是个中二少年吧?别是人格分裂吧?
我想到我有可能正在读有可能是人格分裂的日记,我都给吓到了,头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很怪异的想法:“那个人格分裂的家伙不会正在看着我吧?”
这个想法刚刚生出,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即使是差点被恶鬼夺舍都比不上的恐惧感瞬间从尾根直冲天灵盖,让我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我只感觉我的心跳不断地加速,恶鬼顶多杀了我,而人格分裂,指不定我要受怎样的折磨呢,想想美国那些变态杀人魔什么的,动不动就把你撕得跟德州扒鸡一样碎,关键我还是生的,血呼啦的。千古艰难唯一死,死我倒是不怎么害怕,可是我现在不想死,也不能死啊,我还没结婚,我还没有孩子,我可是长子嫡孙,难道我这一脉就从我这断了?近二十年,我父母的心血就这样被一个不知所谓的东西给毁了?
身后越来越冷,而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很轻,甚至听不到,但是,本就有些恐惧的我,怎么可能听不到?
“咚,咚,咚”
脚步声很慢,很有节奏,但却很别扭地跟我快速跳动的心跳一个速度,仿佛我的心跳就是他下一步的落脚点一样。而他却悠闲地走着,一步一步仿佛踩在我的心脏上,让我的心脏跳一下,颤一下。
这个紧张的时候,我却诡异地想起了笔记本的封面,一个漆黑的人形,只有一双半眯着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哪是似笑非笑?这明明是看着猎物自己踏入陷阱时的残忍与戏谑!
而最悲惨的是,我连回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真是,他妈的,死都是个糊涂鬼!
血液疯狂地涌动着,心脏疯狂地跳动着,指甲因为拳头死死的攥着而插到我的掌心,我却没有丝毫的疼痛。一时间,所有的思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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