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有开门的打算,苏杭便走过去拧动门把手。闫雪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门板打开,陈志达一身得体的西装,时髦的发型,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他手里抱着一束红玫瑰,还有一个半人高的芭比娃娃,当看见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性时,他愣了愣,然后迅速沉下脸,问:“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这质问的语气,让苏杭很不舒服,他挑了挑眉毛,正要说话,却见闫雪从身后过来要关门,还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快滚!”
陈志达一手抵住门板,瞥了眼苏杭,然后看向闫雪,神情稍微柔和了一些:“我只是在关心你,怕你受伤。这里那么偏僻,谁知道会不会有不三不四的人到处乱闯。”
这话明显是在说某人的,苏杭神情淡然,他已经看出,闫雪和这个男人认识,而且关系似乎不同寻常。看在闫雪的份上,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截了当的表示要告辞。
闫雪颇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异样感,她直接把陈志达推到楼梯口,然后用力关上了门:“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听见房门关闭,苏杭倒放了心,直接向楼下走去。陈志达拍了几下门,却不见打开,他有些失望的把花和芭比娃娃放在门口,说:“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真的还爱着你!”
“我只感到恶心!”闫雪冷声回应道。
陈志达没再多话,也转身下了楼。
他到楼下的时候,苏杭还没走多远。看着那个年轻男人的背影,陈志达有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他本能的感觉到,闫雪之所以不愿意重新接受自己,或许与眼前这个男人有关。
因此,他不加犹豫,快步追了过去。到跟前,一把拉住苏杭的胳膊,沉声问:“你和闫雪什么关系?为什么来这?”
苏杭转头看了看他的手,然后抬头问:“你是谁?”
“我是陈志达,闫雪的丈夫!”陈志达说。
这让苏杭很有些意外,闫雪的丈夫?不是两年前就失踪了吗?不过这人应该没有撒谎,苏杭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虽然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但他还是老实的说:“哦,我知道,闫雪说过,她们母女俩当年走投无路,是因为丈夫突然间消失,原来就是你啊。”
陈志达微微一怔,面色随之青红不定。这是他一生中最耻辱也最懊悔的事情,投资失败,面对家庭带来的巨大负担和期望,他选择一走了之。每每想起这件事,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现在听见苏杭重提旧事,陈志达顿觉羞愧,可紧接着,便是气愤:“我们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我是谁,和你有关系吗?”苏杭反问道,他盯着陈志达的眼睛,说:“你应该做的,是好好考虑怎么赎罪,而不是跑来跟我较劲。”
话语中暗含的说教味道,让陈志达更加不爽。他冷冷的看着苏杭,说:“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教!但我要清楚告诉你,闫雪是我的女人,不管你是谁,最好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杭哦了一声,完全没有陈志达想象中的畏惧或者其它情绪。他看起来很平静,就像刚刚传进耳朵里的不是威胁,而是微风吹过一般。
随手甩了甩胳膊,一股巧劲袭来,陈志达顿觉手里像抓了条泥鳅。不等反应过来,苏杭已经抽身离去:“如果你的本事只是威胁别人,那闫雪两年的苦苦等待,真的是白费力气。”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陈志达停住步子。他很想追过去一拳打在那个年轻男人的脸上,并告诉他,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但当他下意识回头看楼上时,却发现窗户边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他知道,那是闫雪。因此,才强忍着揍人的冲动,转身走向附近停靠的劳斯莱斯轿车。
到了车旁,回头再望去,窗户边已经没人了,陈志达沉着脸,钻进车内。他从车前窗看到苏杭渐渐离去的背影,不禁发出阴沉的声音:“查查这个人的底细,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他和闫雪有什么关系!”
前面的司机轻轻嗯了声,然后说:“刚才得到消息,赶走闫小姐的那些人已经找到,她脸上的疤痕,是被其中一人用开水烫伤的。人现在都被关起来,需要过去吗?”
听到这个消息,陈志达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他握紧了拳头:“立刻过去!敢伤害闫雪的人,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司机点了下头,然后发动了汽车。
出租屋的窗户边,闫雪靠在墙上,表情呆滞。当看到陈志达拉住苏杭的时候,心都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因为她觉得,陈志达很可能会揍人。虽然苏杭曾轻而易举摆平了几个混混,但闫雪并不希望这两个男人起冲突。
而如今,当两人相继离去的时候,闫雪心里更加失落。看着被打扫干净的出租屋,她忽然有种站在空旷荒野的错觉。
妍妍拉着她的手,忽然抬头问:“妈妈,如果天使晚上留在这里,是不是就不会被妖怪吃掉了?”
闫雪愣了愣,低头摸摸女儿头顶长出的新发,轻声问:“你希望天使留在这里吗?”
“当然啦!”妍妍脸上露出不开心的表情,说:“每次天使走,妍妍都觉得好不舍呀,好希望他晚上能讲故事给妍妍听。”
闫雪沉默许久,而后又问:“那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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