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并没有像样的窗子,甚至阳光想射进来都没有地方能钻进来,让这里分不清白昼黑夜。
唯一可以点滴些许光芒的地方,便是西北角的那微微裂了缝隙的墙角那里甚至连大一些的蚂蚁都难以进来。
漆黑的狱牢,一人的身影在其中难以看见,恍恍惚惚能看见个轮廓,也应该是日头最足的时候。
唯独他缓缓睁开的眸子,仿佛是深渊宇宙之中独有的星光。
墨色之中,悄无声息的传来一声叹息,细细回想,其中无不包含着无奈与惋惜,但更多的,是那失落之感。
无终合上眼眸,在沉寂中沉寂。
……
关不了他多久的。
越王明白。
但就要趁此时,将局势挽回。
“王上,这些皆是从裕王爷府中搜到的东西。此外,刘大人求见。”德安回禀道。
越王先不去管那刘会,起身在那些东西面前转了一遭。
“这是什么?”
越王在一件很奇怪的东西前停下来。
德安伸头看去,是一块柳木疙瘩,还有一把刻刀。
“回王上,这东西放在书房,德安见其甚是奇怪,便拿来了。”
“裕王府的人如何解释?”越王问道。
“说是三年前从彭城带回来的,一直就放在那里。”
越王听罢眯起双眼,三年,彭城,这无一不让他想到那个女子。
这几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状态,反而让他的思绪清晰了不少。
那个自称宋秋的苏唯……越王越想,越觉得他错了。
那女子,或许不是无终的人。
无余始终难以接受这件事实。
当年彭城水患一事,张致远奉命去查灾银被盗,此事看起来是圆满完结,背后操纵之人是允佐身边的夫人谢娘。谢娘也被下令处斩。
而被当做同伙的苏唯,亦是死后身首分离,同谢娘一齐,当街示众。
届时怒火上头,无余也是糊涂。
若苏唯真是无终安排在他身边的,为何费力的让他去怀疑允佐。
无终和允佐,本就是一条船上的。
虽然此法能让越王更加排挤允佐,但此法对于允佐在朝中的话语权可无半分帮助胆敢在王上身边安插人手,被发现后没有人会担待他。
总之,无终若真想在无余身边安排眼线,不会选择如此繁琐复杂的方式。
那采温,那青燕,哪一个是无余想到过的?
一个是姒家来的,一个是允家来的,无余不会想到的。
可今日不同往日,无余终于是抓住了无终的小辫子。
关他进天牢,便是无余反击的第一步。
接下来,他还要扭转局势,将政权完完全全握在手里!
“宣刘会。”
刘会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王上传唤,伸着头往里面看了半天,看的头都酸了,终于把德安盼来了。
“安总管。”刘会赶忙打招呼。
“刘大人请随我来。”
刘会赶忙跟上德安的脚步,走了进去。
“微臣,拜见王上。”
越王摆摆手,示意他起来,此时他已经走到龙椅,坐了下来。
“这次你做的不错,寡人要嘉奖你。”
越王说道。
一听嘉奖,刘会心中赶忙乐了,面上难以忍住的喜悦流露,“这是微臣该做的!”
他拜谢道。
像刘会这种毫无势力做靠山墙头草一般的人,越王见得多了,他那些心思,越王也懒得计较,若不是他手中实在无人可用,他也不会想到用刘会,来做这件事。
“此番检举了裕王一事,你功不可没,不必谦虚。”
刘会脸上笑开了花,怎么都止不住,他仿佛看到了功成身就后的自己。
在裕王一案中,越王以假账一事,让无终入狱这其中也有较量的意味无终私自盗取灾银,送往前线,越王在此事上扳倒裕王,可谓反手就是一掌。
刘会的美梦,直到回府之后,躲在房中许久的剑刺入心脏后,仍在做着。
白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柴房。
小和尚就在他的旁边,看那样子,睡得挺香的。
手脚被绑住,白齐明显感觉到双腿酸麻后的疼痛感。
忽的白光射入进来,白齐有些睁不开眼睛。
“带走!”
同昏睡前一样的话语。
白齐被人猛地带了起来,再见到卫夫子,已经身在柳家大堂了。
小和尚迷迷糊糊的还没有睡醒,站在大堂时,还想用手揉揉朦胧睡眼,却发现手被束缚着,没法动弹。
“说!”
柳重桓猛然砸下茶杯,很是气愤。
林氏也是难以压住自己的怒火,眼瞅着就要爆发了。
小和尚被这一杯子砸下去,瞬间清醒了不少,抬眼怔怔看着这些陌生的人。
白齐亦是被吓了一跳,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不说?老夫有千百种方式让你开口!”
柳重桓气的脸都红了。
白齐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此时若不开口,柳老爷是真能拿出千百种方法对他。
“柳老爷莫急!沈某还不知晓发生了何事?”
即使是被柳家抓住,不应该是卫夫子,怎么还是他?
“哼!不知发生何事?老夫的十三姑娘身在何处!老夫的九少爷又为何遇难!你不知发生何事!?”
白齐终于是明白了,原来是将他看成此次事件的主谋了。
小和尚见白齐那神情,就知道这家伙刚刚明白过来,不禁白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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