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楼转了转眼珠,觉得江意这么说似乎说得通,但他总感觉像是哪里不对,思虑良久,他又开口问道:“他们家不想与咱们联姻,直接说出来便是了,为何要这样诋毁我们,难道就因为咱家暂时的不如意,他便觉得能随便踩吗?”
江意虚弱地叹口气,感觉身体越来越不适,想着定是昨天那兴奋剂的药效过了,所以才这般难受。
苏微如见她大口呼吸,立即察觉出不妥,她马上起身坐到江意身前,将她身体放平径直靠在了小塌子上,然后又倒了杯水给她喝。
江意喝了点水之后,才慢慢说道:“他为何这么做,女儿猜测许是他家里某人将这婚约看得很重,他心里虽不愿,却又不敢忤逆,所以他这番话,大约是说给这个人听的,而咱们家正好无权无势,他并未放在眼里,他自觉是踩得的,是以,才寻了这么个好时机,便脱口而出,想来,他这念头许是在心里斟酌许久了的。”
闻言,江柏楼又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江意说得确实在理,这个将婚约看得很重的人,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同父亲交好的老勋爵聂真。他少时见过这位老人,看样貌便觉倜傥坦率,真实为人,既然同父亲交好,定是性情也差不多的。所以,在参加宴会前,他才觉得**不离十,这婚事应该是跑不了。可他这孙子聂盛倒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敢如此看轻他们江家,肆无忌惮地打压踩低,这等嘴脸,这样的女婿怕是不要也罢!
“他一个刚摘了尿布的臭小子,竟然敢仗着那点家世,往咱们家头上乱扣屎盆子,真当我们江家没人了吗?”江柏楼气得大发雷霆,连用词都不管不顾起来。
“想当初咱家显赫的时候,他聂家不过区区破落户,还不是父亲以礼相待,倾囊相助,才有他家今日光景,没想到区区几十年,这些人竟然变了一副嘴脸,背信弃义,以怨报德,真真让人恶心的很!”
这话其实夸大了他们江家的作用,也贬低了当时聂家的处境,不过人在气头上,总是有些胡言乱语的,江意也没在意。
她不过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再接再励道:“父亲,他们这般看低我们还不是因为我们江家大不如前,如若我们显赫不改,他聂盛定是不敢如此胡作非为,想当初祖父多么德高望重,追捧都来不及,又怎么有人恶意污蔑踩压?”她也顺着江柏楼的话声,一道讨伐聂家。
但这话实际上也有说他并不出色上进的嫌疑,所以江意说完也颇为忐忑,可这话又不说不行,她总得探听下这个江柏楼的底限在哪里,以后行事才好打算。
这晌,她见江柏楼听完并未生气,反而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她这颗心才真正放下,想来江柏楼并非不辨是非之人,至少他对自己的认知不算敏感。
而江柏楼闻言,也深觉江意说得不错,同时对她的善解人意生出几分好感。但他也心知肚明,这般景象如果不改善,他们江家只会越来越差,可到底怎么改善呢,除了将江意嫁出去攀高枝,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于是,也为自己的无能感到些许难堪。
江意却对他的示好,不以为意,她心里清楚得很,她这便宜父亲怕是又想到要将她赶紧嫁出去了。
“父亲,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念书了吗?”
她话音一转,将矛头转到了读书上。
江柏楼一怔,有些反应不及,下意识地“嗯?”了一声,显然是没明白。
江意趁热打铁道:“父亲,打铁还需自身硬啊,只有我自身起点高,才能找个更好的女婿啊,这道理您还不明白吗!”
江柏楼“啊”了一声,终于明白过来,她这女儿是用亲身经历给他上了一课啊。
“父亲,时间问题您无需担心,您只需要先等我一年便可,这一年我复读,只要我上了顶尖大学,您就不怕不好找女婿了,到时候,您再给我订下婚约不迟啊。”
江意语态真诚,一脸恳切。
江柏楼见状,终于看出他这女儿不简单了,早先他以为她是嗫嚅唯诺,任人拿捏的性子,如今他才看清,这孩子许是藏拙了,连他可能拒绝的说辞也考虑得清清楚楚,且知进退,不贪婪,只要了这一年时间便罢。只是她早有这等心思,之前又怎么不用呢?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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