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到底是什么人?李豫一点一点地回想着遇见她以来的细节。
若真是个平凡普通的小姑娘, 不可能每日中午都能从家里跑出来寻他,还有送他平安符的的大清早,及元夜十五看花灯的晚上,那般深夜了,身边竟没仆人跟着。亦不可能有那么多银子去买荣德斋的吃食,还有书跟笔,若说书是家里的,那笔呢?谁家无事会备那么多笔!
还有那破败的秦府,那已经被抄家灭族空置了二十多年传闻闹鬼的秦府,明明之前弱柳带他去那里时还是有人的,那个看门的仆人。不,现在看来那个仆人也是古怪极了,他还记得那仆人看弱柳的眼神,那是深深的敬畏与惧怕,有哪个成年男人会对一个无害的小姑娘露出这般恐惧之色?
还有,他如今已经掩饰了自己李豫的身份近十年,所有以往认识他的都当李豫已经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死了,那她是如何找到自己的?若说是在京城巧遇,便也太巧了吧!
这一切都不像是一个普通小姑娘能做出的事!
还有!
李豫突然间想起来了,十年前的那个上元夜,他见过一个人!
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拍了他的肩,在他疑惑地看去的时候又落荒而逃的女人,当时他就觉得她眼熟极了。看到她掉落在地的帕子时他只以为那是淮安城近来流行的样式,但现在想想那帕子与自己手中的是一般无二,连材质也相同,哪有那么一模一样无任何区别的!
那个女人,他渐渐想起了她的样貌,双眼慢慢睁大,那个女人竟与现在的弱柳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她们可是,同一个人?
李豫原本靠着桶壁的身子突然坐起,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的帕子,脑海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似一团乱麻纠缠不清,但他又好像隐隐地能看到出路,只是却始终朦朦胧胧地隔着一层什么都看不清楚。
“大人!”是今日轮值的暗卫,站在屏风外轻声唤道。
李豫压下心中翻滚的思绪,又重新倚在了桶壁上,“报。”
“杜逢春已经被暗卫找到,还活着,现在已被送到了将军府正在救治!”
“那杜家妇人?”
“已安置妥当,派人仔细看守着,不会再有跑出来的可能!”那暗卫心里暗自懊恼着,他们只以为一个普通妇人一个文弱男子没有什么危险性便放松了警惕,不想杜逢春竟然使诈跑了出去还伤了刘螽斯,是他们的失职。
“再有下次,你们自去陛下面前自请死罪,无需再来见我!”
“是!”暗卫闻言松了一口气,便使了轻功离开。
李豫本想再泡一会儿,好洗洗身上的血腥气,但弱柳的事情惹得他心神不宁,又突然觉得刚才弱柳焦急离去的背影有些古怪,当下便站起身擦拭干净换了衣服去寻弱柳。
他这阵子一直在忙,弱柳住进来这么些日子,他也没有好好地来看看她,今天杜逢春一番闹腾只怕是吓着她了。还有刘螽斯与刘洵美使计将他与弱柳分开,也不知道刘螽斯对弱柳做了什么,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们去赏什么景了!回想起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众多事情,他就觉得头疼,揉了揉额头,抬脚向弱柳的房间走去。
来到弱柳的房门外时,天色已经有些泛青了,弱柳不喜欢有丫鬟跟着,府里也仅有几个仆人,因而弱柳所处的院子并没有见到什么人。
他抬手敲了三下,并没人应,皱了皱眉,他又敲了三下,同样还是没人应。李豫突然觉得心慌,十年前他在树下久等时的感觉忽的浮上心头。
“弱柳?”他唤道。
还是没人应,李豫便要推门而入,不想房门竟然被反锁着推不动。李豫觉得不对劲,生怕弱柳出了什么事,正抬脚打算踹门,不想这时门忽然打开。
“李,李豫,有什么事啊?”弱柳干笑着,暗自平息着匆匆赶来时心虚。
李豫打量着她,见她干笑着便知道她又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刚才我敲门为何不应?”
“我,我没听见!”
“那你房门为何反锁着?”
“我,我在睡觉,自然反锁着!”弱柳眼睛盯着门框道。
李豫自然不信她的说辞,拨开她扒着门的手,抬步走了进去,只见她的床铺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他冷笑道:“这便是你要睡觉的样子?”
“我,我……”弱柳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支支吾吾了半天。
“你方才去哪了?”李豫直直地盯着她。
弱柳偏过头不看他,撇了撇嘴,“没,去哪!”
李豫看着她许久,没有再接话,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诡异的安静,弱柳被看得背后发凉,手无意识地抓着裙角。
“十年前上元夜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李豫突然开口,问了一个在她看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弱柳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记忆渐渐发散,思绪回到了十年前于她不过恍如昨日的上元夜。
“喂!”当时她一把抓住正在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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