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眼泪是咸咸的味道,让沈韶竹想起乳母从前哄他的话“韶儿日后可不能让心爱之人落泪,不然她的眼泪流出来是会流到你心里的,那滋味咸得发苦,可扎心疼。”
云清寒于他而言算什么呢?
沈韶竹说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想得到这个人,想得到他的全部!
……
云清寒醒来的时候衣服和被褥都已经换了。沈韶竹抱着他,像从前还是少年时一样,紧贴着他,脑袋凑在他怀里,睡着了也是不安的样子。
云清寒想推开他,刚抬胳膊居然就被熟睡中的沈韶竹抓住了。他猛得往回一抽,沈韶竹这才睁开眼睛,眼里都是警惕和杀意,抬头看到是他,忙把手松开。
云清寒垂着头一声不吭,往后缩了缩。
“云清寒,你夜里还做噩梦吗?”沈韶竹也没把他强按在怀里,只是从枕头下面掏出那只早就不成样子的小草鸡,有些怅然的看着它问道。
云清寒紧紧贴着墙不愿理会他。
“这一回若是做噩梦了,梦里应该有我吧?”
云清寒抬起头,冷漠道:“我梦里……也不愿见到你。”
沈韶竹淡淡一笑,说道:“也对,不过那有什么关系,醒来能看到我就够了。”
“你……”云清寒靠住墙坐起来,似乎被气得不轻,“从前救你果然是我瞎眼!”
这一回沈韶竹没有太大反应,他把小草鸡握在手心里,也坐起来说道:“当年我便告诉过你我不是好人,那时是怕你后悔,现在也不怕了,反正你生在这里,死……也得在这里?”说完摸上他脚踝的铁链。
“珞瑜在哪里?”
“等你忘了萧锦心就能见到她。”
“沈韶竹,我们当日待你不薄,你就如此还赠的吗?”云清寒拔高声音问道,说完他又开始咳嗽,才咳两声,竟觉得五脏六腑之间像有银针不断扎上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痛。他本来以为是从前的老毛病,忍忍就过去了,谁知道一弯腰竟吐出一口黑血。
他一吐血,沈韶竹也是一惊,正要拉过他,才拽住他的手腕,突然就看见他腕上的竟像手环似得缠了两条红痕,这分明是……中了毒!
庄上的老大夫把脉半响,沉声道:“此毒名唤醉思,自古相思最愁人,醉思却让人不能与相思之人亲近,因为……亲近渡毒。”
沈韶竹站在床边,竟有惊骇之色,他盯着云清寒看了半响,似乎像伸手碰碰他,可又极力控制住了,他声音不太平稳的安抚道:“别怕,我去找解药。”说完便迅速出门,那老大夫也作揖退出。
房里的婢子眼眉低垂,呼吸都不敢大声。
系统看着缩在墙角,一副大受打击模样的宿主。恨不得像刑侦剧里警察审犯人一样,找个大灯照住他,面无表情的问道:“说,以后还给不给自己加戏了!”
可是它不能让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啊,所以,安慰还是要安慰几句的“叶子,别担心,沈韶竹不会让你死的!”
叶徙身无可恋的呆坐着,不敢相信啊,我把他当儿子,他居然这样对我!
这也算了,现在还害我身中剧毒!啊啊啊啊,人生为什么这么艰难……
沈韶竹当年去换剑谱之时,叶沧辞曾给他吃了一种药,说防他因为情爱误事,可许多年过去,自己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早将这事抛在脑后,导致今日云清寒中毒。
实在讽刺,他之前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现在倒借着这毒明白了。
去见叶沧辞时,沈韶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拿出解药,可谁知叶沧辞竟说“把人带过来,解了毒再还你。”
叶沧辞要云清寒自然不是简单的解毒,沈云柏不稀罕他的疼爱,闲日无趣,他不如把沈韶竹的心头肉拿来玩耍几日,正好也能看看沈韶竹痛苦的模样。
“叶沧辞你今日不给我药,可能明日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沈韶竹听到他说要云清寒,面上已满是寒霜。
叶沧辞却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不拿他这话当回事“说来那毒可是古怪的很,有解药不知道方法也解不了的。”
“你觉得,我会受你胁迫?”
叶沧辞摇摇头,一指自己的心,悠闲地说道“不是你受胁迫,是你这里……给你三日时间,回去好好考虑,再决定要不要他死!”
沈韶竹知道叶沧辞确有自己不知道的解毒方法,所以即使杀他也是徒劳。
如今只有两条路,让云清寒死,或者把他送给叶沧辞。
呵,他的东西怎么能让旁人染指,一个人罢了,死了便死了,明日难道没有比他更好的?
沈韶竹做好了让云清寒去死的准备,可晚上回到山庄,看见他蜷缩在床尾睡着了,心里才后知后觉的痛起来,他轻手轻脚的靠近云清寒,慢慢把他从床尾捞到怀里,想起自己以前跟他说过一句“我要一个人,便是他死了,也要从坟里刨出来的。”
今天他要的人真快死了,就算到时候从坟里刨出来了又有什么意思。
云清寒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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