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堂倌推销了楼里的皮肉生意,真真是……
从乾坤袋里取出三个不同颜色的小瓷瓶,钟离晴眯了眯眼睛,将红色的那瓶推开一道缝儿,打开桌上的茶壶,撒了一些粉末在茶壶的盖子上,等到附着以后,将茶壶盖子放了回去。
第二瓶蓝色的小瓷瓶则是用丝帕包着指尖轻轻挑出一指甲盖那么厚的透明膏体,均匀地涂抹在她手边的几张凳子上,又在她对面的半边桌面上也抹了薄薄的一层。
因这药膏无色无味,只上了这么薄薄一层,竟然无法用肉眼分辨,除非是用手指咂摸上去,才能感觉到几分不同寻常的滑腻。
最后,在即将推门离开之前,钟离晴将最后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打开,反手倾倒,将略带一丝碧色的药水整瓶倾洒在门口地上。
说来也是稀奇,那瓶透着浅碧色的液体很快雾化成了一缕缕绿气,勾勾缠缠地挂在门缝里,像是一条条绿色的小手绢在勾着人似的,只要打开门踏进来的那一刻,百分之百都会沾染到这丝丝缕缕的绿气。
做完这一切,钟离晴退到了屋外,随手落下了插销,这才踱步去了安置那件拍品的房间。
嗯,准确来说,那不是个物件,而是个活生生的少女。
至少,与那些想要拍下她玩弄□□的人相比,钟离晴对她并没有丝毫亵玩的心思——却也没怎么当真。
于她而言,这少女不过是为了吸引那纨绔罗孟杰的计划需要推动的一步棋子,或者说是一个催化剂,但要让她在这份单纯的利用外再留有几分同情心和责任心,那决计是没有的。
从失去阿娘的那一天起,钟离晴就没有了心。
当然,要让这少女更好地扮演诱饵这个角色,摆在钟离晴面前的一个难题是将她收拾一番,起码看起来能够干净整洁一些,也好提高她的价值。
不过,据那堂倌所言,恐怕是找不到能够搭把手洗干净这少女的粗使婆子了。
那么,身为目前这个少女的所有人,又不能将她交给那心术不正的堂倌,这替少女清洁的差事也自然落在了钟离晴身上。
怪不得那堂倌出门前的眼神那么猥琐,原来是脑补了不堪入目的事情。
虽然她现在的装扮十分容易引人联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方宽衣解带,男方蠢蠢欲动……不教人误会她是想对这少女不轨才怪。
可是,这少女简直脏的她都不愿意碰啊!
再怎么扮男人,钟离晴始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子——曾经还是个中度洁癖到现在依旧没有缓和的女医生。
让她接触这个脏得都看不清原貌的少女,实在是种折磨。
这少女脖颈上的锁链已经在钟离晴的要求下被除去,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却还留着,听说是怕这少女忽然发狂,伤到自己也可能伤到别人。
钟离晴回想了一下在刚进入元都的时候看到一大群人围着这少女,却被她折腾得人仰马翻的场景,顿时也就歇了替她解开的念头。
哪怕现在眼神看上去再瑟缩无害,这少女的实力不容小觑,与自己的安危相比,一切都微不足道。
面对开门进来的钟离晴,少女没有像之前堂倌端水进来时那么排斥害怕,躲在角落里,她对钟离晴是好奇的,甚至有一丝亲近,仿佛看到陌生人闯入的小鹿,睁着一双懵懂又无辜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那个靠近的人。
少女敏锐的嗅觉告诉她,这个人类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像是花木混合的清香,又有着沉水木和草药的苦冽,比起那些混杂的、厚重的乃至浓烈的气息,要来得美妙百倍,教她禁不住想要靠近。
钟离晴默默地看着那少女小心翼翼地从角落里挪过来,手脚上的镣铐叮呤当啷地碰撞着,发出声声脆响,她却似无所觉,并且还以为自己也没有察觉一般,试探性地走到了冒着热气的浴桶边,将自己的大半身子藏在浴桶后,只露出一颗发丝杂乱的脑袋,怯生生地看过来。
眼看着少女就要接近了,她眯了眯眼睛,挥手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张白水符,朝着少女一弹,那符箓白光一闪,眨眼间便化作一条纤细的水蛇,将少女缠绕,清水慢慢渗入少女的干燥如一堆干草的发丝中,将枯叶泥块甚至是一片片血垢清理了出来。
“咯咯咯……”少女怕痒地躲了躲,却荡开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泥水退去,露出一张白皙而精致的小脸,那脸上带着纯粹的笑意,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因为自己的遭遇而心生怨恨。
那双眼眸里有天真烂漫,更有着几分让人费解的亲近信任,被那样干净的眼眸盯着,似乎连冷漠如她都难以再维持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冷,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眼神温和起来。
只是,当她扫过少女身上被冲洗下来的血痂后,眼神倏然一冷,那股冷厉的气息又凝聚而起……最后却没说什么,只是冲洗的动作又更轻柔了几分。
连钟离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她不屑少女对自己莫名其妙的亲近不设防时,自己又哪里对少女有半分面对外人时的虚情假意和尖锐漠然呢?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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