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的想法吧,我秦昊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只要觉得合理,还是可以采纳的,对了,以后你们别叫我秦公子,直接叫我公子吧。”
秦昊将腊丸收起,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让他们别叫秦公子,改叫公子,虽然只是个称呼的改变,但远近亲疏还是有区别的。
张毅没有迟疑,直接说出他的想法,“其实,我们完全可以采用连坐法,就是我们当中,如果有谁私自逃跑,公子完全可以将我们送回沙门岛,或者全部处死。”
这次张毅没叫秦公子,而是改口称公子,完全将自己放在从属地位,叫得很顺口,也很自然,在他的心里,已完完全全将自己当成下人。
“连坐法,互相监督,你这个提议不错,不过你们到是说说,我秦昊能相信你们吗?”秦昊嘴角挂着一丝冷诮的笑意,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扫来扫去。
“能!”这次他们都没有畏惧,每个人都在那儿叫着能。
“好,那我秦昊就信你们一回,你叫张毅,曾经占过山,为过王,打理过好几百人的山寨,想来有些手段,这件事就交给你来领头,将他们每个人的表现都记录在案。”
说到此处,当即让虎子拿出一个帐薄交给张毅,整个过程显得特别的干脆,这个主意既然是他们自己提出来的,那就由他们自己来执行,自己也乐得清闲。
张毅颤抖着双手,接过吴虎递过来的帐簿,望着秦昊,双眼里竟有点点泪花,“公子,你信得过我?你就不怕我在帐簿上做手脚?”
秦昊神色一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连坐法是你们提出来的,你们每个人都答应过的,那我秦昊就没有理由不相信你们。”
这群在沙门岛的囚犯,每天都在生存的边沿挣扎着,每天都面临着生死的威胁,不是被狱卒想方设法的折磨死,就是被同牢的人莫名其妙的弄死。
因为在粮食紧缺的沙门岛,每死一个人都将增加自己的生存机会,残杀牢友的事屡见不鲜,而且管营的也是挣只眼闭只眼,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乐见其成,不用自己动手,就能解决自己的问题,如果上头追究起来,随便拉出一两个做替罪羊,何乐而不为呢?
杀人的成本是如此的低,以至于每天都有牢囚死亡,然后被人像拖死狗一样地拖出去,扔进海里,不会激起任何的浪花。
每天就这样行尸走肉般地活着,人与人之间也缺乏最起码的信任,张毅见秦昊如此任信自己,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定会嚎啕大哭起来。
这些人都是秦昊从沙门岛带出来的,他们身上穿的还是囚衣。
以秦昊现在的财力,虽然可以为他们添加新衣,但却没有这样做,只是每人发放三十枚铜钱,以供他们在外面的不时之需,剩下的事就交给张毅去做吧。
秦昊在安排完后,自顾回到城隍庙里,恋橙早已准备好早餐,已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张毅他们谁都没有起身,而是在那儿商量,“公子既然如此信任我们,那我们就不能给公子丢脸,每个人不是有三十文钱吗?都收集起来,咱们到农家去买些破旧的衣服。”
不得不说,这个张毅还是有些威望的,虽说是拿着秦昊的鸡毛掸子当令牌,但大家都没任何的反对意见,默默地将那三十文钱尽数上交过来。
初到农家,那些农户见这些人身着囚衣,面带凶相,尽皆吓得不敢开口,还是张毅好说歹说,就差拉着他们一道跪下,这才让那些农户消除戒心。
这年头的农户,也只有缝年过节的时候才穿好一点的衣服,从他们手中买的破旧衣服,穿在身上就跟路边的乞丐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管如何,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总比囚服要舒心,在面见老百姓时,他们的抵触心理也远没有穿着囚服那样强烈。
对张毅提出用备用钱换囚服的事,从心里上他们已接受这个建议,做完这些,张毅便开始分配具体的搭配人手,以及他们做好事的区域。
这样做,既可以达到相互监督的目的,又可以做到互不干扰,免得大家因为抢着做好事而产生内部茅盾。
并且规定每过两个时辰,不管你在做什么,都必须回到田横山进行一次点名。
张毅将这些安排好,没有立即去做好事,而是带着猴子回到田横山,因为他这一组就是他跟猴子两个人,回到田横山的目的自然是向秦昊汇报他的工作安排。
这个张毅曾经占过山,为过王,自有一定的组织能力,秦昊见他把事情安排得头头是道,表示非常满意,“这些事情你不必天天向我汇报,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感谢公子对小人的信任,小人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为你办好这件事。”张毅说话的语气很谦卑,小心翼翼地抓着这个难得的可以逃离沙门岛的机会。
秦昊轻轻地点点头,轻轻地挥挥手,“我给你们每个人的机会都是相等的,并不会因为你在帮我做这些管理方面的事而有所松懈,如果你在三天内得不到老百姓的认可,我同样会让你滚回沙门岛。”
“那是自然!”张毅想也未想,“公子能将此事交由小人负责,已是对小人莫大的肯定,其他的事,小人非但不敢奢求,反而要比其他人做得更好。”
说完之后,便小心翼翼地退出去,带着猴子离开田横山,整个过程都看在田小倩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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