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不在,但是楚谨言在。想到了网上的一些流言,严女娣的眼神有几分黯然,她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流露出任何的失望亦或是妒忌不甘:“你跟楚总的关系不错。”眼神看似在江如锦的身上,可事实上毫无依处。
“呵。”江如锦哂笑一身,没有应话。
“我……我……”舌头像是打了结,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跟季喻川嬉笑怒骂时的自在不见了,反倒是像遇见了克星一样局促不安。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在江如锦的面前说些什么话,整个人魔怔了似的。
“你跟你对象感情很好。”江如锦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严女娣一震,猛地抬眸凝视着江如锦,最后苦着脸应道:“不是,是他非要跟我来的。刚好我的车坏了,送去维修厂,他主动说送我过来。你……不想看见他么?”
“不熟而已。”江如锦垂眸道。
严女娣赶忙低首:“抱歉。”
“你这表现倒是显得我很小气似的,有必要道歉么?”江如锦轻笑一声,她动了动身体,可下一瞬间那张脸几乎皱成了一团,细密的汗水展示出了她的疼痛,从被窝中颤抖着伸出来的手插着管子,她努力了一下便放弃了。在一声叹息之后,她凝视着严女娣,低声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能的。”严女娣忙不迭地点头,也意识到了自己突然拔高的声音,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轻咳一声,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江如锦低声道:“有东西在第二个抽屉,你帮我拿出来。”
替她服务,严女娣乐意之至,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打开抽屉的一瞬间,她愣住了。之前好奇的事情有了答案。整个抽屉里只有一条小小的链子,跟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类似,只不过颜色是鲜艳的红,是烈火灼烧时的色彩。之前还跟季喻川说,江如锦有坠子,只是故意不告诉她呢,现在东西明明白白地出现在眼前了,就像是情侣链啊,可是又能够怎么样呢?指尖在触摸到坠子时,仿佛一团小小的火苗在舔舐着指腹,微微的刺痛,又有着难以言喻的熨帖,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是她依然抓不住。
“这是——”
“从小就戴着的。”江如锦微微一笑,又道,“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在出车祸的时候它掉下来了,我现在不太方便行动,你能够帮我戴上么?”说着,她用一双盈盈的横波目凝视着严女娣。像是万年的寒冰忽然间融化成了一泓盈盈春水,在这种视线下,严女娣哪里能够拒绝?
严女娣问道:“我把床摇高,可以么?”
江如锦颔首道:“可以。”
凌乱的长发在处理额头上伤口时候剪去了些许,因为长时间的躺着,显得不那么柔顺和服帖。严女娣单只脚跪在了床上,整个人覆在了江如锦的上方。只不过是戴上链子而已,这么一点儿小事情还做不好么?事实上她看着江如锦的时候一直在走神,就算避开了她的眼神,双手也不由得打颤,尤其是在无意间触碰到她颈间的皮肤时候。呼吸微微地凝滞,悬在了江如锦的上方,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好不容易才将挂坠扣上,她松了一口气,退到了一旁擦着额上的虚汗。“很漂亮。”严女娣真诚地夸奖道。
“谢谢。”江如锦微微一笑,看着严女娣的动作,又佯做不解地问道,“很热么?”
“不、不是。”严女娣摆了摆手,可是脸上被江如锦凝视的更加发烫。除了演戏的时候,江如锦的脸上很少看见笑容的,戏中到底有几分演的成分在,跟现在所见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弯起的唇角和眉眼褪去了疏离和冷冽,有些诱人,似是一根在人心间扫动的羽毛。严女娣看着她,心中痒痒的,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那就过来坐着吧。”江如锦垂眸道。
不需要说些什么话,她能来此坐着就好。
严女娣听了江如锦的话,扭扭捏捏地坐了回去,连她自己都感觉到矫情。抿了抿唇,她看着沉声不语的江如锦,低低地问道:“没有其他人过来看你么?”
江如锦淡声道:“没有。”
除了楚谨言,还真的很难看到她跟谁有稍微亲近一点的关系了,在天圣里,跟她一个伽位的有盛清如、阮玉容那些人,还没听说过她跟哪一位是好朋友呢。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她,大部分是在剧组演戏的时候,亦或是无辜躺枪,很难搜索到有关的详细的信息。“那我在这里陪你吧。”一句话脱口而出。
江如锦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问道:“那你男朋友?”
“不用管他。”说出了句话的严女娣心中轻快多了,她绝对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情。“不只是今天,还有接下去的时间。反正我最近没有什么戏,也没接什么通告。”就算有,找个借口推了又能怎么样?她跟别的演员不同,在圈子里能够混下去一方面是靠自己的本事,而另一方面,也是最令人忌惮的一面,就是她的身家背景。因为不缺钱也不缺其他的,她严女娣可以自主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将决定去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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