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意外,她本人疏忽,占大过错,她已归来,安然无恙,叫你们不必再为此事负疚。你们都听她的吧。此事过去便罢。往后不要重蹈覆辙便是。”
樊成感激万分,叩头道谢。
李穆扶他起来,转头,看向蒋弢:“我不在的这些日,可有何新的消息?”
蒋弢点头:“我正想告诉你。杨将军前日派了一人前来送信,道许泌和陆光决议联合出兵,趁着西金北夏争夺长安,出兵攻打豫州。他已接到许泌之命,正预备出兵。”
说着,递上一封信。
李穆接过,展开信,看了一遍,沉吟不语,只将信,递给了蒋弢。
蒋弢忙和孙放之一起看。
孙放之咦了一声:“陆光派他儿子镇军?他不是去交州当太守了吗?陆光这是想趁新皇帝登基之际,打个大胜仗,好让陆家翻身?”
“这个陆大公子,我人是没见过。但听闻先前,也是建康数一数二的fēng_liú人物。倘若这回,他真能取胜,从北夏手里夺回豫州,那可真是立下大功,风头无两了。”
孙放之话刚说完,忽然想起刺史夫人从前和陆家大公子的渊源,自知失言,急忙改口,笑嘻嘻又道:“自然了,他再怎么风头无两,当初也是李刺史你的手下败将。何况,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北夏未必就束手就擒,把占了几十年的豫州乖乖交出。此仗最后能不能赢,我看还未必呢。”
李穆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
半个月后,消息传来,陇西爆发了战事。
西金皇帝谷会隆,亲自统领二十万人马,大举进攻西京长安。
北夏派重兵应战,双方在距离长安百里的霸城附近相遇,开战。
随着战事不断扩展,连日,从陇西方向举家携口投奔义成请求收容以躲避战乱的流民,越来越多。最多的一天,人数竟有上千。
义成正处在迅速扩展的阶段。垦荒打仗,靠的就是人。
流民不能不让入城,但有前次的教训,蒋弢对流民的身份审查,加倍谨慎,特意在城中划分出一块区域,专门安置那些刚入城的人,周围以士兵分隔,出入登记,夜间实行宵禁,严禁城民无故擅自外出,若有违令者,便驱逐出城。
制度执行,严格之余,有条不紊,故城中人口如今虽然大增,但秩序井然,丝毫不见乱相。
洛神这边,也并未因噎废食。她依旧如从前那样,教孩童们读书写字。又组织妇人,用侯定送来的那几十车原料纺线,织布,忙着替军队制鞋做衣。
和从前唯一的区别,就是阿菊如今谨慎异常,绝不让她一个人刺史府,更不让陌生人靠近一步。
李穆更不用说了,加强刺史府的安防,白天黑夜,皆轮班守卫,不允再出任何的纰漏。
只是事情,哪怕防范得再周密,有时,总还是会出个众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这日午后,洛神在屋里,正在阿菊和几个侍女的陪伴下,亲手做着一件穿里头的男衣,打算是做给李穆的。
因知自己针线功夫有限,虽然穿里头的,别人看不见,知道李穆也不会嫌弃,却还是做得格外认真,一针一线,丝毫不敢马虎。正聚精会神,冷不防外头跑进来一个侍女,一下打开帘子,面带慌张之色,嚷道:“夫人,不好了,家里头跑进来老虎了!樊将军说,侯离抓的一只老虎脱笼跑了,还跳进了家里头!叫我赶紧来告诉夫人一声,先闭好门窗,人千万不要出来!他正带人捉拿,等抓到了,再来通知!”
侍女话音落下,一屋子的人,便都大惊失色。
阿菊如临大敌,立刻起身,匆忙叫全部的人都回自己屋里,将院门关闭,随即入内,门窗也紧紧反闩,随后带着一群人,将洛神挡在了身后。
洛神起先亦是吓了一跳。
实在想不到,青天白日的,竟然会有一只老虎跑进刺史府里。
再转念一想,突然想起半个月前,那日在草荡中和对自己对望了半天的小白虎。
当时自己实在是太过害怕了。事后回来,再回忆当时的场景,倒确实有几分像那侯离说的,小白虎当时应当没有伤己之心。否则,当时早就已经扑上来了。
一眨眼,也半个多月了。就昨日,她还刚想过,侯离当时留下说要抓那小白虎的,也不知他如愿了没有。没有想到,这么巧,今日,家里竟就进来了一只老虎。
难道这只,便就是那日追过自己的那只小白虎?
不知为何,或许是知道刺史府里人多的缘故,她倒不似阿菊她们那么紧张,仔细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起先,隐隐传来的呼喝之声,杂音似在前堂。
渐渐地,呼喝声越来越响,竟似朝着这边后院来了。
“快,发箭!射死它!决不能叫它跑到后头去!”
守卫的声音,已是清晰入耳。
突然,一阵长长的虎哮之声,响彻整个刺史府的上空。
屋里众人,脸色无不惨白。几个胆小的侍女,吓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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