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汗水已浸湿单薄的外衫,寒风一吹,冷热交加,赵宁打了个冷颤。
赵岘只以为她这是消停了,接下来,该算算账了。
熟料,这只小矮子突然发了疯似的又掉头往回冲,像只被点燃的小炮仗,‘嗖’的窜了出来。
就在赵岘没想明白她这是换了什么战略时,赵宁已冲至跟前。
她眼眶红彤彤的,眼泪含在眼圈里要掉不掉,不管不顾的握起拳头朝着他的胸口一通乱打。
“赵岘,你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呜……”边骂边委屈,眼泪像决了堤的河道,止不住的流,手上的力道一阵轻一阵重,在赵岘看来,跟挠痒痒似的。
“要么你就追,要么你就别管我,可你实在太可恶了,你竟然玩我,你……呜~”
赵岘不躲不闪,站在原地由着她发泄。
这种情况,生平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些手足无措,想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瘪了半响,见赵宁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才别扭的开口,生硬的道:“我没玩你。”
“还不承认?呜~,”
赵岘:“……”
若是放到以前,就她这般无理取闹,赵岘老早一脚将人踹飞,哪能由着她狐狸一样偷偷的将鼻涕眼泪全都抹到他的衣襟上?
以为他不知道?懒得理她罢了。
此刻,听着她委屈的控诉,赵岘心里说不出的烦闷,又没哄过人,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别哭了。”黑面罗刹一样的男人,第一次说话不利索,不由得,有些懊恼。
然,更让他懊恼的,是赵宁娇软的躯体、周身散发出的淡淡奶香味好像一块吸铁石似的,总想贴近,再贴近一点。她耳侧的碎发被风吹乱,有几缕不安分的发丝蹭着他的鼻尖与耳廓,抓心挠肝的痒。
明明是秋风萧瑟,停留的这一处又空旷没有遮挡物,冷风似软绵绵的刀子,刮的脸颊生疼,可他却感受不到冷意,身体反而像置身于热腾腾的锅里,热意阵阵来袭。
无法控制。
赵岘懊恼至极。
他双手握住赵宁的双臂,想要将人推离自己,可见她哭的梨花带泪,又莫名的舍不得。
生平第一次遇见此等麻烦事,在不可控的范围内,赵岘彻底的蒙了。
“宁儿,别哭了。”好半响,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说着,僵硬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似安抚。
赵岘自己都没发觉,他方才的话语里有着怎样的妥协、语气里又带着怎样的无奈。
赵宁闻言,抽搭搭的仰起头来与他对视,谈条件的道:“不……不哭也行,但是,你不能揍我,而且,什么都不能问,否则……否则我还哭,烦……嗝……”赵宁打了个哭嗝,补全下面的话:“烦死你。”
赵岘见她素净的小脸上泪痕斑斑,睫毛上明明还挂着泪珠,却又能狡猾的威胁他,楚楚可怜的面容上夹着呆里撒奸,竟然毫无违和感。
之前气到恨不能抓住她一脚踢死,顺便踢死跟她一起钻狗洞的男人的心思,貌似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他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了一抹弧度,宠溺的道:“好。”只要不再哭就好。
赵宁收拾掉坏心情,冲着她嘿嘿一笑后,道:“那我们回去吧,清月还在等我呢。”
“还回去?”赵岘冷脸,扯着她的胳膊强拉着她往前走,“跟我回府。”
“不……我不去,你肯定还是想揍我。”
“不揍。”
“真的?”
“嗯”
赵宁像只停不下来的鹦鹉,絮絮叨叨个没完,继续又问:“皇兄,方才你没看见有两个人走过去么?”
“看见了。”
“你就没怀疑其中一个是我?”
“怀疑了。”赵岘的回答十分简单,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你问,我便答,不问的,一概不说。
“既然怀疑了,为什么不上前去看看。”
“不是你。”
“天这么黑,你怎么那么肯定?”
“就不是。”
你的体香、你的神态、你走路的姿势、你高兴时的表情……哪一样不深深的刻在脑子里?
*
当俩人肩并肩的拐入狭窄的小巷、无聊的对话声也渐行渐远时,不远处暗影里站着的那个只着单薄圆领长衫的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秋风袭来,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想起自己的外袍还在那个乞丐身上,哼笑了一声。
刚才他料定赵岘不会走,只以为借着天黑、衣袍又大,可以误导他,却不知,赵岘可以不用上前确认便能一眼识破。
骆言手中还拎着个牛皮的纸包,里面装着欲仙楼的小厨房里刚出锅的糕点。
方才躲在竹筐下时,骆言隐约听见赵宁肚子咕噜噜的叫声。
不过是折回去弄点吃食的功夫,她便被赵岘带走了。
看来这些年,她还是没变,一样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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