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钱一点点补贴生活,这才熬过最苦最难的那些年。
“那么节俭着来,最后还剩一点,也进了你娘家的荷包。我住的是大嫂的嫁妆,吃的喝的是大嫂的嫁妆,娶媳妇用的也是大嫂的嫁妆。你问我怎么对你,我倒想问问你,你想要怎么样?”
白春桃还是头回听到这些事,听完恨得下死力去捶司丰年,“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又怎么样,事还能不是这个事?”无非就是让她提前去娘家想对策,司丰年又不傻,让白家挑唆着白春桃,谁知道又会做出什么招人恨的事来。
司丰年重新躺下来摆摆手,“已经分了家,你就好好当你的家吧。大嫂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咱们没攒下钱来盖房子,她是不会把我们赶出去的。”
白春桃简直是欲哭无泪,好好的自家房子住着,就算是大嫂当家,她也当自己是这个家的半个主人。现在好了,一分家,她直接成了借住在别人家的外人。
现在不光得攒钱给两个孩子娶媳妇,还得先想法子攒钱盖房子。没房子,谁会嫁过来。一想到这里,她一个头变两个大。还以为分了家能过好日子,结果一朝打回解放前,比之前还不如呢。
这一夜,白春桃是彻底失眠了,早起的时候两个眼睛肿的跟馒头一样,只剩下一条缝。
“昨天我大哥说,我娘被分地的事气着了,叫我回家看看。”
“去看吧。”司丰年没拦着,“别带青青去,她不喜欢去你娘家。”
白春桃愁的肠子都快打结了,结果早起一看,全家都跟没事人一样,两个儿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女儿在屋里也不知道和小雨说什么,笑的咯咯响。
她转身出了门,闷头赶路,很快到了吴家村的白家。
“娘,你不知道,我为他们忙活一场,他们反过头来,还要看我的笑话。”面对自己的亲娘,白春桃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对丈夫对儿子都是满满一肚子怨气。
“嗐,你这孩子就是心眼直,我看他们呐,是故意的。”白家老娘昨天听儿子说后,当时就把司家人骂了个半死,“我跟你说,这个家不能分。”
白春桃哭丧着脸,要是早知道这么一回事,她也不会闹着分家。可是分都分了,还请了族人做见证,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分了家。她要再回去闹不分家,别人怎么看她,就是司丰年也得捶死她。
“那就不搬,反正你大嫂要名声,不会把你们往外赶,你就跟以前一样安稳住着。”白大娘给女儿出主意,又怪女儿没抓住男人的心,“他的心要是向着你,能看着你往坑里跳?”
“我有啥办法。”白春桃是真想不通,自己心心念念的,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儿女,她又不是为了自己过好日子,她有错吗?
“你大嫂家只有一个丫头片子,现在搞什么计划生育,就是以后再娶一个,也不一定能生儿子。你看着吧,要是生不出儿子,就是你们的福气。”生不出儿子,就得指望她闺女生的两个儿子继承香火,也得靠着他们养老摔盆。
“到时候,你大嫂就得反过来巴结你咯。”白家大娘咯咯的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白春桃却没这么乐观,可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显然娘家也是毫无办法。要是司丰年愿意争一争,他们白家还能出面。可问题是司丰年都不争,他们能怎么样,去热脸贴司丰年的冷/屁/股吗?
话题转到分地上,白家大娘当即就朝地上“啐”了一口,“天杀的姓吴的,当我们旁姓人瞎呢,说是抓阄,好地都叫他们抓了去,真当别人不知道这里头有猫腻。”
可究竟是怎么样的猫腻,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有证据还能说啥,只能认栽。
白大娘苦的不行,“我们家的地,分到最西头,离着水源最远,这要是靠挑水能把人累死。”
要是以前龙头村的水源还在,倒是块上佳的好地。但龙头村的动作忒快,上午开会下午就带人砌水渠。就是孙姓人家去闹事,也没拖慢人家一丁点功夫。
“不是有水车吗?家里壮劳力也多,只要地好,倒也没啥。”白春桃倒觉得这不算是个事,家里三个哥哥,还有好几个侄儿,怎么也能忙得过来。
白大娘苦笑,他们吴家村分地分的格外复杂。这里头的事,一时半会儿还真是说不清,不过对着自己的闺女,她还是很有耐心的。
从白家出来,听了一肚子娘家的糟心事,自家的事却还是半点头绪都没有。白春桃一路都蹙着眉头,出了村正好遇上外出回来的草儿妈。
草儿妈见到白春桃,眼睛一亮,可是白春桃已经没兴趣再帮她作媒。当初她做媒全是为了分家的时候多个帮手,现在分完家,事情完全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样子,对这事也就淡了。
“我们已经分家,大嫂家的事,我不好再管。不然,你托别人说合说合。”
听到分家两个字,草儿妈便知道白春桃不会再管她的事,只能低了头,“我知道了,还是谢谢你。”
草儿妈呆呆站在原地,看着白春桃走远,一脸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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