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玖被诊出怀了身子之后没几天,皇帝就跟魔障了似的开始想两个孩子的名字,到了顾家这一辈都是带逢字辈的,因为这个字起名字各种不好搭配,皇帝每想一个寓意好的字只要往上一搭,各种不协调,就因为这皇帝没少埋怨顾家的先祖。
大燕朝太\祖给顾家每一房留下了二十个字,用做双名的第一个字,后一个字则根据五行金木水火土做偏旁的字。
这一代是水字旁,皇帝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合他心意的。
他也曾问过要不要用顾逢溶这个名字,被她一口回绝。这个名字就是前世秦妃夭折儿子的名字,上了玉牒的,她嫌忌讳。
皇帝到宁安宫时已经是酉时末,他满身风雨,在内殿换下了披风,暖了暖身子才缓步走了进来。他身着深蓝色的常服,头戴善翼冠,面容清雅,脸上看不出喜悦之情,反而轻轻蹙着眉,见他迎上来,才笑笑地拉住她的手,坐到了榻上。
“恭喜陛下喜得皇子。”谢玖轻轻扬起笑,语带愉悦地道。
安春连忙奉上一盏热茶,不待帝妃开口撵了便自行退出站到门口,高洪书满意地点点头,平日花真那二货看多了,总让他恍神惠妃调\教宫人的水准,只待看到这么有眼力见,又不多言不多语的安春,他才不由得欣慰。
顾宜芳手捧着热茶,轻轻抿了一小口,神色若有所思。
“孩子不太健康的样子,哭声都蔫蔫的,还没有华阳生出来哭声洪亮。”他叹了口气,当时稳婆抱出来时他看了看,皱巴巴的一张小红脸,哭声比猫叫都大不了多少。
他将茶盏放到一旁,两手一伸比划了一小段,然后又缩短了距离。“这么大点儿个娃\娃。就这么大。秦妃怀胎时养的还好,可是孩子怎么看着有些孱弱呢。”他猛地一把伸手握\住谢玖的手,一脸认真严肃地看着她道:“以后你不能挑食,这不吃那不吃。也得顾前瞻肚子里孩子的营养。”
谢玖郁闷地点头,想反驳又怕吓着他。
她是没苛责肚子里的孩子,也可着劲儿的补,可他就不怕她给补大发了,弄出俩巨婴生的时候难产,出不了产道?
“孩子还小,慢慢养着就好了,御医怎么说?”她安慰道。
顾宜芳疲惫地揉了揉额际,“御医也说慢慢养着就好。”
他不过站在产房门口听了一会儿就受不了,那声嘶力竭的喊声总让他时不时地出戏。想着万一谢玖在里头也是这样,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小心肝了,还不得颤的连渣都不剩?
“陛下如果担心就派御医时刻关照着,让奶娘精心些。只要后期调养得当,便是生下来弱些。慢慢也能养好的。”谢玖慢慢抚上他的头,想着给她按按,谁知让他轻轻拂了开去。“别忙活朕,你歇你的。”
“陛下等在永乐宫,用过晚膳了没有?”谢玖问。
“用过了。”顾宜芳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无一搭的把玩谢玖的手指。后来眼角瞄到她鼓起的腹部,忍不住叹气。伸手贴到上面,动作轻柔的像是生怕一个用力就把它给戳爆一样。
“你们一定要健健康康地出来。”他低头对着她的肚子压低了声音。“最后是别费什么事,睡一觉自己就出来。”
……
谢玖不忍直视顾宜芳极度严肃的脸,“陛下,他们怎么答复你的,可是答应了?”
她含笑。正对上他抬头阴沉着的脸,“总有一天,他们会答应的。”
谢玖嘴角抽搐,皇帝是当真看不出她是在逗他吗?
“孩子生出来,眼睛还不会张开呢。他们在肚子里也未必耳朵就能听见吧?”她已经掩饰不住一脸的鄙视,“再说就算能听见,他们能不能听懂也是个问题,陛下你别傻了。”
屋里气氛微妙的一窒。
顾宜芳挺直腰板,微扬着声音,目光如炬,似乎想以气势压人。“古话说,无仇不成父子,无怨不成夫妻。你既能看到鬼,怎么会不相信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有灵的呢。咱们说的,他们可能都懂。如果他们不想把仇做大,以后出来还想咱们对他们好一些,现在就表现的乖一些,以后自然就讨人疼了。”
然后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肚子,“听到了吧?”
谢玖默默无语两眼泪,如果真有仇有怨,对着肚子喊几句就化解了,就鸡下蛋那么容易,估计那仇怨也不是特别深了……
或者一顿劝再给劝好了,人家不投这胎,回去了可怎么办?
“陛下,你的脑袋真神奇。”
顾宜芳冷冷一哼,肚子碰不得,不代表其他地方碰不得。他伸手就掐住她的脸,轻轻一拧,“你骂谁呢?”他可还记得,前几天她才说他下边那个很神奇,她这是拐着弯说他上下是一样的东西?
谢玖皱了皱眉,伸手拍他的肚子,“别闹。”
“你等着孩子出来的。”顾宜芳松手,滑嫩嫩的触感令他不忍离开,贴着她的脸摩娑了半天。
“皇长子办满月,陛下可想好了怎么办?我现在有了身子,也不方便过去——”
顾宜芳皱眉,“这还用你说,你出席朕的生辰宴也就够了。”
到了九月皇帝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提醒她,他的生辰快到了,时不时地还想着打听打听她是准备了什么贺礼,生怕她准备的不够精心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臭脾气生气一样,居然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让朕看到你的真心。”
本来怀着身子按照习俗就是不能参加别家孩子的满月,她随口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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