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洪书无论过去多少年,心里头的偶像永远是端王排在第一位。
只有端王敢于直面皇帝惨淡的人生,一刀直捅心窝子,皇帝不爱听什么就能说出什么,丝毫不讲兄弟情面,皇帝脸面,打脸打的啪啪作响,毫不手软,刺皇帝刺的针针见血。
顾宜芳脸色几变,最后还是看在端王妃都让他关宗人府去了,就让让端王嘴皮子上的逞能。
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端王说的其他就是心里话。
他感慨人生,他真心相待的也就这俩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白眼狼,没良心,说话净戳他心窝子?
太后那是他亲娘,就是胳膊肘往外,分不清亲疏远近,可着劲儿地倒贴张氏,他也不能当真说她娘什么不好的话,可是他这亲弟\弟,模样身形没随太后,性格倒随了七八分。
端王这几句话说完,端王妃也是醉了。她完全不明白端王的意思,这是说她不会有事,他会全力保住她,还就是一个假设,假设她真没做什么,他们就回封地?
“王爷。”端王妃痴痴地望向那张肥胖的脸,眼神写着:你到底说的是啥意思?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要坐牢了,他就不能给个准话,让她明明白白地到底是个死还是活啊?
端王轻轻眯起了眼,他家王妃不知是本来就傻,还是让皇帝给吓的,脑袋是彻底不会转了,连他俩在被窝里说的那些个话都不记得了?看不出来皇帝这是个什么意思?
端王妃认真地辨别端王的嘴形,分明是个‘哭’字。
宜安公主推推端王妃,压低了声音小声道:“皇弟是叫你哭。”
端王夫妇顿时一脑门子黑线,特么太没默契了。
“你放心,只要你没做过,就不会有人冤枉你。”端王扶端王妃起身,端王妃因跪的久了,起来时一个踉跄就扎进了端王怀里。她手撑着他的前胸,软软的,比她还大。
“往大长公主身上推。”端王在她耳边极低的声音道。
她一怔,然后恍然。点点头表示她明白了。
端王叹了口气,拍拍端王妃的胳膊,眼神泛着柔光。
事实证明,他家王妃不是个搞阴谋诡计的好料,连别人话里的意思都不会琢磨,连眼泪都挤不出来。原本他还想着就着她哭,他扶她起来时嘱咐她一句,顺理成章,也不突兀。
谁知端王妃也看出来了,刚才还哗哗地流眼泪。现在就是挤不出个半个金豆,只知道傻愣愣地盯着他。
他是硬着头皮扶她起来,挤出这么一句话,否则他看今天这架式,真怕她让人一吓。脑袋一迷糊就让人套圈里头了。
皇帝与他无话不谈,自然清楚大长公主私下动作频频,连柳妃的毒害皇嗣,弑君案都没少了大长公主掺在里头的痕迹。所以当宜安公主当场喊出大长公主的名号后,皇帝一反先前缓和的姿态一查到底,他就明白皇帝的意图。
皇帝迟早会割掉大长公主这块毒瘤,他只怕现在操之过早。以致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高洪书,传朕旨意着拱卫司指挥使万钟协同办理此案。”顾宜芳挥手,手背疼的他一呲牙,“都给朕散了吧,这都是一堆什么烂事儿。”
“皇弟——”宜安公主一声嚎叫。只见皇帝抬脚就走回了后厢,没理她这茬,她又将头转向面色忧郁的端王。“皇弟,皇上这次是不是当真恼了?你帮我劝劝,这事儿真不赖我。”
端王板着一张脸。“你们明知皇上注重惠妃,居然进宫前没有仔细检查一番。你们自己怀了身子,也会这么大意吗?皇姐,王妃嫁给我四年,大多时间都是在封地,很少在宫里走动,她不动着了算计尚说得过去,你在宫里多少年?才嫁出去多久,就这么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了?”
他一字一句地道:“你们应该庆幸没有伤到惠妃身上这胎,否则皇上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宜安公主脸色一白,她的确是出宫久了,渐渐变得恣意放纵,也极少出现在宫里,就嫌这些个糟心事儿费脑又费心,稍不小心就不知着了谁的道。
这不,怕什么来什么,都不知怎么着,脑袋上就被扣了个下毒的罪名。
端王的话,她什么都赞同,可说皇帝这算善罢甘休……皇帝是有多残暴?不是不管皇室成员犯下什么罪都要先交宗人府查证再定行定罪,该杀杀该砍砍,这分明走的是正常程序。
高洪书看这边聊的差不多了,再聊下去真就是闲话家常了,这才走过来毕恭毕敬地道:“端王若无嘱咐,小的这就要送二位殿下去宗人府了——端王可要同去?”
端王挥手,“本王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劳烦高总管,我这王妃怎么进去的,还得给我怎么样出来,少根头发本王都不会善了。”
高洪书暗咬后槽牙,宗人令是周王顾井保,端王叔叔辈的,连皇帝\都让着几分。端王说的话固然霸气,可和他一个太监总管委实说不着,但凡他能做得了皇室的主,分分钟把他们老顾家的人全抓起来咔嚓,来个太监王朝。
有脾气往周王那儿使,跟他有一文钱关系吗?不愧和皇帝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讨人厌的点都是一样一样的。
“王爷……”
端王的话把高洪书惹了一肚子牢骚,可听到端王妃耳朵里,却是感动到不行,事发到如今,终于说了这么一句人话!
王妃秀眉轻蹙,脸上露出动容的神色,睫毛轻轻眨动,就掉下两滴眼泪。“你在外面保重身体,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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