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秀得比她好看。”月莲稚嫩的小脸神色坚定,固执的模样格外可爱。
“嘿嘿,晚上我出门打猎,给你煮鸩鸟吃。”十七十分满意,笑嘻嘻地说。
“你疯了吗……那鸩鸟是有毒的!”月莲在落雪山的时候,经常有大群黑色的鸩鸟遮天蔽日。
这对于外来者而言就是一场可怖的灾难。只要稍微被啄破皮,剧毒立刻就会渗入血液,中毒之人通常来不及痛苦就死了,尸体则会迅速被鸩鸟瓜分,死的了无痕迹,连骨灰都不会剩下。
“你放心就是了,我会舍得毒死你吗?”十七摆摆手,起身换了一身轻便的粗布衣服,“挑毒性最小的白鸩,去喙之后泡过我的酒就能吃了,这道美味也只有我能做的了。”
“……那你小心点儿啊。”月莲将信将疑地看了眼他信心满满的模样,嘱咐了一句便继续低头研究她的绣花针。
“放心,我厉害着呢。”十七甩手将弓箭挎在肩侧,大步走出门。
月莲闻言“噗嗤”一笑,腹诽道:他什么厉害?吹牛最厉害!
“打不到没关系,别被啄伤了啊。”月莲忍不住再次叮嘱,说起来她现在也算是他的人了,目前这副弱不禁风的身体也干不了别的,他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她恐怕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我要是能被啄伤,你都能秀百鸟朝凤了。”十七本来已经出了门,又倒退几步专门回屋嘲笑她。
“你!你还是死了吧!”月莲气恼地喊道。
……
……
雪鬣马的蹄声掠过落雪山脚,伴着碎冰喳喳响动,打破了被冰雪隔绝的寂静。
无暇的洁白包裹着肮脏的血红,而血红之后,是金碧辉煌的九重殿。
这里对于普通人而言,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而对于赤衣士而言,可能是天堂,亦可能是地狱。
雪鬣马的长嘶惊动了周遭栖息的鸩鸟,为首的男人似是察觉,骤然翻下马背,站落在地上的时候,手中只余一把黑色的灰烬,附近哪还有鸩鸟的影子。
“啧啧,真残暴,”说话的男人骑着马不疾不徐地走着,语气讥讽,“完不成任务,也甭拿些毒鸟儿出气啊,万一手掌擦破了皮……”
“老七,你是不是又想打一架?”
“老七老八,少说两句。”后面跟上的男人身着耀眼火红的铠甲,浓眉斜入鬓角,不怒自威,“马上就到了。”
“到了?”八等赤衣士末煞冷笑一声,甩手将掌中的灰烬猛地掷入雪堆,低吼像是从他的喉咙中挤出来似的,刺耳地震颤着,“已经一百年了!一百年!我们三人都在寻找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要这般灰头土脸地回去复命,等待责罚!”
七等赤衣士梵玉抚弄着手中的银蛇,郁郁沉沉地叹了口气,勒马转向身后的男人,幽幽地问:“四哥,你说那月莲真的活着么?我们可是亲眼看着她死的。”
“传言得一等赤玉者,永生不死。”四等赤衣士火骸眺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的雪白,面色冷硬,“而月莲之前的几位全都死得毫无悬念,怕是所谓‘得’,并非是指简单地佩戴赤玉,而月莲,恰恰是赤玉选中的那个人。”
“荒谬!”末煞沉哼一声,“这赤玉是死物,几万年来任人争夺,岂会自己选择主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如此,月莲活着,我们三人也不是对手,那妖女又生性残暴好戮,找到了还不是去送死?”梵玉手中的银蛇似是感觉到他的怒气,盘旋到他身后躲了起来。
“走吧,”火骸不语多言,顿了顿才回头对驻足不前的二人说,“赤衣士,哪个不是送死的?早晚罢了。”
第3章 [三]
细腻白皙的手指抚过粗糙的棉布,一如既往的糟糕。
日影西斜,光线逐渐暗了下来,月莲无奈地放下针线,苦笑一下,不知怎地便模模糊糊地忆起幼时姐姐为自己缝补衣裳的情景,那时的她还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双手干净没沾过血,姐姐也尚未去那惨无人道的军营,姐姐喜欢替她梳头,常常摸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怀着艳羡的语气称赞她是家里最漂亮的姑娘,告诉她以后肯定会有很好很好的男人疼惜她一辈子,她不用干奴隶的
活儿,也不用去军营。
想到这里,月莲不由得轻轻一笑,若是年纪尚浅,真的随随便便就能说出童话故事来。
只不过,她未曾相信过。
她仿佛天生就做不了女人的事情,从来都梳不了好看的发髻,做不了针线活,甚至梳妆打扮都是一件麻烦到让她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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