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着翡翠手串,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事有不对,齐王虽仁厚宽和,却不该插手成郡王的婚事,眼下让堂弟娶了一个商户女,对他有什么好处?
即使心中存有疑惑,昭禾面上也未曾表露出来,只因太后已经做下了决定,别人说再多也没有用处。
由于在宫门外跪了太久,景昭齐下.身早已失去知觉,变得十分麻木僵硬。齐王从偏殿中走出来,扶着他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景昭齐有些不愿,挣扎着摇头,“殿下,皇祖母还未同意,我不能起来。”
齐王淡淡开口,“太后已经下旨赐婚了,再过三月,刘氏女便会成为你的王妃。”
“此话当真?”男人双目圆瞪,略有些苍白的面庞上满是惊喜。
“本王怎会撒谎?皇祖母她老人家最是心软不过,你在寿康宫外跪了整整三日,她全都看在眼里,知道你情比金坚,索性不再阻拦。”
对于自己的功劳,齐王半个字也未曾提及,他扶着景昭齐进殿谢恩,而后又将人送回了成郡王府,行事无比周到。
不过即便他什么也不说,宫里头却传出了消息,说齐王人品方正,特地在太后面前求情,成就了一桩美满姻缘。
景昭齐心中满是感念,琢磨着备份厚礼去齐王府道谢,但在道谢之前,他必须先去刘家走一趟,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凝雪,免得她郁结于心,熬坏了身子。
强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到刘家,以前景昭齐经常出现在沉香亭中,他身份高贵,容貌俊朗不凡,刘府的奴仆认得成郡王,自然不会有人阻拦。挥退了想要献殷勤的丫鬟,他熟门熟路的走到香房,还没等推开门,就听到屋里传来阵阵啜泣声。
“老天爷为何要这么捉弄我?先前我想嫁给景昭齐,太后从中作梗,非要赐婚;现下好不容易搭上了齐王,他又送了信来,让我称病,不跟景昭齐圆房,为他守着身子……”
“小姐别哭,当郡王妃是天大的好事,总比给齐王当侍妾强,只要您进了府,好生笼络郡王爷的心,届时圆不圆房,齐王又怎能知晓?”
站在门外的景昭齐如遭雷劈,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心中不染尘埃的纯洁女子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她跟齐王有何干系?为何要为他守身?
双目爬满猩红的血丝,景昭齐心底涌起阵阵绝望,他想伸手推开这扇门,冲进去质问刘凝雪,弄清楚事情真相,不再当一个糊里糊涂的蠢货。但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有勇气面对她,脚下仿佛生了根一般,只能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刘凝雪跪坐在蒲团上,哭的万分伤心,她自诩聪明绝顶,没想到竟被齐王玩弄于鼓掌之中,若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那日她便不会委身于他,生生将自己的把柄送到人手。
突然,她抬眼一扫,瞧见门外有一道人影,不由低低叫了一声,“谁在外面?”
将心底的惊涛骇浪强行压制住,景昭齐低声道,“是本王。”
刘凝雪骇的面色惨白,她未曾想成郡王会站在门外,方才自己说的话,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丫鬟无比忐忑地将木门打开,随后福了福身,快步退出香房,将空间留给了两位主子。
看着女人红肿的眼眸,景昭齐轻声问道,“凝雪,你为何流泪?”
刘凝雪惨笑一声,两行清泪顺着秀美面庞滑落,滴在香几上,很快便聚成了一滩水渍。
“太后要给王爷赐婚,还定了威远侯府的胡小姐,凝雪只是普普通通的商户女,哪还敢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边说着,她边以手掩面,那副悲戚的模样,足以软化所有男人的心。
景昭齐从没想过自己爱慕的女子,竟会如此谎话连篇,他紧咬牙关,道,“太后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你高兴吗?”
从景昭齐进门起,刘凝雪便一直暗暗端量着他,发现男人神情如常,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悬着的心稍稍回落,她手拿锦帕轻轻拭泪,哭道,“先前流言蜚语传遍了整个京城,所有人都以为王爷要娶胡小姐,荷星往王府送了信,岂料被拒之门外,当时我心如死灰,只当您已经背弃了承诺。”
景昭齐痛苦的闭上眼,嘶哑开口,“这就是你找上齐王的理由?”
刘凝雪浑身一颤,浅黄的锦帕从指尖滑落,掉在地上。
“方才你说,齐王让你给他守着身子,你是我的王妃啊!为何要为其他男人守身如玉?”
“不、不是……”刘凝雪想要辩解,但成郡王却连半个字也听不进去,他几步冲上前,死死攥住女人的手腕,将袖襟拉高,待看见一片光洁的肌肤时,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守宫砂没了,你把身子给了齐王,是不是?”
景昭齐深受刘凝雪的吸引,因为爱重,他从不敢越矩,甚至连女人的指尖都未碰过一回,只在她焙干香料时,见过那枚鲜红刺目的红痣,只可惜现下消失无踪。
是齐王。
得知太后同意婚事时的欣喜,现下都变成了铺天盖地的狂怒,齐王分明早与刘氏有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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