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婉宁的手指无意识地抚着笔端,这题可有些意思了。
围观的人有些急了,偏自己又对不出来,就都催促谢婉宁:“你快些对啊。”
谢婉宁的手指不小心沾了些墨,她忽然就想出来了,写道:“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合鸣。”
下面的人看她对了出来都哄然叫好,这样难的对子,在这么少的时间里就对出来了,真是不容易,一时间看向谢婉宁的目光越发的敬佩。
台上的木板又换了下一块,上面写着“三光日月星”。
这对子也很有意思,对对子的原则是字数相等,词性相对,这上联既然已经出现了“三”,那么下联可就不能再出现三了,谢婉宁细细回想以前读过的书,然后写道:“四诗风雅颂。”
下面的人击掌赞叹,对的好,对的妙,谢婉宁接着又对了几个对子。
原本这第一层台上的六个人一同对对子,谁想到谢婉宁对的又好又快,竟是把其他五个人都给超了过去,下面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着谢婉宁,说不准这姑娘还真能闯过第三关呢,对她寄予的希望也更大。
就剩下最后一个对联了,谢婉宁也没想到她竟然都给答出来了,这对对子也算不得什么正道,有些偏门赶巧,正好此番叫她给遇见了。
她定了定神,看向最后一个对联,上联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这一联初初看来并没有什么,实则是多音字的对联,读作: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
谢婉宁在心里仔细读了几遍,却还是没想出来,这对联中间的字都一样,可读起来却是各不相同,况且这一联还有着事物变化的意味在其中,很难对出来。
香炉里的香几乎要燃尽了,谢婉宁还不落笔,下面的人很是着急,原本一路畅通无阻的人如今竟也卡住了,其余的无人都还在答之前的题,不可能答到这第十题了,因此都把眼睛看着谢婉宁,希望她能答出来。
原先还催着谢婉宁的人都被旁边的给叫住了,还是安静一些为好,可别打扰了她。
这台子起在一座拱桥的前面,沿着拱桥河水,能看到对面的摊贩,下面还有各式各样的画舫,谢婉宁侧过头就看见拱桥另一端的云,正在飘来飘去,她忽然间就想出来了,然后写道:“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正好在此刻香也燃尽了,积下了些白色的灰烬,余烟飘飘绕绕,围观的人看见了谢婉宁对出的下联,不自觉就开始叫好,字、音对上了,就是那股子意味也对出来了,年纪这样小的女娃,心思却这样机敏,赞叹声不绝于耳。
另一侧的五个人也停下了笔,时间已经到了,他们还没有答完,没想到竟然是谢婉宁领先一步,不过这样短的时间能对完,实在算得上是厉害了。
年轻公子看了眼谢婉宁,他也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好看的小姑娘都给答对了去,然后肃了肃嗓子:“这第二关,闯过的是谢二姑娘,请谢二姑娘上这第二层吧。”
话音一落下,围观的人就发出了欢呼的声音,算是众望所归,欢呼过后俱都紧盯着第二层台上的谢婉宁,竟然真的闯过了第二关,说不定她真能闯过第三关呢,大家很是期待。
这第二层可就有些高了,谢婉宁扶着栏杆走了几个阶梯才到,那年轻公子就立在上面,他含了笑:“谢姑娘可准备好了吗。”
拱桥下有河水绕城而过,对面街道的花灯映在河水中,光芒暖黄,很是好看,谢婉宁点头。
年轻公子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了谢婉宁。
谢婉宁接过来,她仔细读下去。
下面的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前面这两道题众人都可以看,唯独这第三题,搞得神神秘秘的,只给谢婉宁一人看,大家虽然好奇,但还是按捺住了,都抬起头看二层台上面的谢婉宁,可千万要答出来啊,很是期待。
宣纸上列着一首词:“好元宵,兀坐灯光下;叫声天,人在谁家?恨玉郎,无一点直心话;事临头,欲罢不能罢。从今后,吾当绝口不言他;论交情,也不差。染成皂,说不得清白话;要分开,除非刀割下。到如今,抛得我才空力又差;细思量,口与心儿都是假。”
这是个字谜,谢婉宁看了一眼,约莫着是猜字。
她用手抚平了宣纸,想了好一会儿才摸出些门道,这“元”去“兀”是“一”字,“天”去“人”是“二”字,以此类推,竟是“一”至“十”十个数字。
真是好妙的心思,谢婉宁暗暗感叹,到此时她心里也有些激动,看样子她算是过了这三关了,她看了看第三层的台子,有些高,在墨色的夜空里竟是显得有些孤独了。
年轻公子看了看谢婉宁脸上的神情,笑道:“谢姑娘可是猜好了。”
底下的人等了许久了,然后看到谢婉宁把宣纸还给年轻公子,这是答上了,一时间很是激动,就是陆雅怡和谢婉容也都抬着头看。
大家却忽然看到谢婉宁又把手缩回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各种猜测也随之而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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