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零落了箭矢残骸。
只见来者轻叹一声,回头无奈的说:“阿柳,那个法器可不是让你这么用。”
孟长亭的眼神立时冷了下去,他认出此人正是今天才来的侍卫。“你可知,不守规矩是会没命的。”阿柳?那是谁……还有法器……
陆迁本来打算慢慢接近阿柳,以弥补这错过的十五年光阴。可看到阿柳这么不爱惜自己,他突然不想躲了。
“你觉得我可信吗。”陆迁收起腰侧佩剑,看着满眼戒备的青年。这佩剑是王府里发下来的武器,他也确实不能再用暮归。灵器与凡铁的硬度相差太多,若是一个失手,就要背上十倍因果。
只因凡人身处轮回之中,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无端身死,影响则不可估量。如果杀一个修士,所背因果是一,杀一个凡人所背因果则是十。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以虐杀为乐的魔修,都不会贸然对凡人下手。这是天道给凡人的保护,也是给修者的束缚。
孟长亭顿住,他面上的神情虽然没有变化,心绪却并不宁静。怎么会不信?就是因为他从心底莫名觉得这人可信,才会如此警惕对待。
从那场剧变开始,生活对于他就没有轻松可言。利器虽然伤不了他,却还有人心!那些人为了金钱,为了权势,各种伎俩他都在这十二年里经历过了。
那个皇座上的男人为了除掉他也真是不容易,竟然在过年时请他去参加家宴。哼,真是莫大的牺牲啊,也不怕失了胃口。
结果呢,还是没有毒死他这条命。可惜了。
一想到当时还心怀期待的自己,孟长亭的眼神不再动摇。他的这条命,在自己目的达成之前,不会轻易交给任何人。
“陆迁,你我才认识一天。说信这个字,是不是太可笑了?”孟长亭彻底放下伪装,冷冷地看向陆迁,可再重的话却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陆迁深深地看了青年一眼,收起佩剑,“的确。”他看出了青年的顾虑。
鸿沟终究是划在了两人之间。
就在陆迁要推门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有些犹豫的声音:“贴身侍卫。明日来当值。”
孟长亭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紧,看到男人刚才的眼神,他的心里无端有些奇怪的感觉。似乎是,舍不得?
陆迁站住,唇角微勾,说了一个字:“好。”这是当年他最常对阿柳说的回答,以后,也会是最常对孟长亭说的回答。
站到庭院中,陆迁只觉得心情很好。脚步轻点,身影飘忽之间依然来到那些袭击者的身后,手中利剑反射着如水的月光,映出了那人惊恐的眼睛。
不待那人吭声,一剑已然封喉。
阿柳既然不能动手,就由他来。陆迁甩去剑身上的血渍,坦然离开。十倍因果又何妨?就是百倍,千倍,我也原为你手中的利剑,斩杀一切来犯之敌。
至于尸体,还是要劳烦那些人。
待陆迁离开,几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人闪身出来,拖起地上的尸体隐没在黑暗里。为首一人心里有些疑惑,刚才那人似乎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们的隐息之术,如此容易看穿吗。怎么可能?
次日一早,孟长亭感觉到室内气氛不对,猛然睁眼,被床前站着的人影吓一跳。定睛一看,才认出是昨日刚定下的那个侍卫。
“你怎么在我的屋里。”孟长亭掀开被子坐起来,语气有些阴沉。他更不能理解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在他进来的那一刻醒来。这在以前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迁拿着衣服走过来,解释了两个字:“贴身。”
孟长亭:……
那按你的说法,其不应该和我睡一张床上?贴身是这么个贴法,啊!
却没想到日后会和这位贴得更紧,成了名副其实的‘贴身’侍卫。
陆迁没有多说,只是拿着衣服站在床边。
两人无语凝视许久,最终还是孟长亭妥协了,汲鞋下床,展开胳膊站定。被穿衣服的时候,孟长亭心里自我安慰道,这只是因为他伤不了自己才让近身。
完全忘了,紫苑跟了他三年,如今却连他的三步远都进不了。
半跪在孟长亭身前,抬起他光着的脚。不怎么被太阳晒到的皮肤是着牛奶般的白皙,脚趾圆润,将袜子小心地套上去,突然回想起第一次给阿柳穿鞋的时候。
那时候的少年和眼前人的神色如出一辙,有点害羞。
孟长亭忍着脸红,努力板起脸色。这…这个人是疯的么!还跪下给人穿鞋。等脚得到自由,孟长亭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向外走去。
似是感觉到身后没有动静,孟长亭抬高声音说:“还不来跟我去用早膳?”
感受到青年的落荒而逃,陆迁掩唇轻咳一声,忍住了将要出口的笑意。总觉得他要是真笑出来,阿柳该恼羞成怒了。
回身收拾好床铺,陆迁抬步去找青年,却在廊外转角处看到了青年等待的身影。
余光瞟见陆迁,孟长亭一本正经地看着眼前的盛开的紫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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