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儿、熠儿,你们且随朕来。”惠文帝说着,率先走向在龙椅隔屏后的一扇不起眼的暗门。
衣煜替衣熠擦了擦泪,携着她的手紧走两步,两姊妹跟在惠文帝的身后一齐步入那看起来逼仄幽深的暗门里。
关上门后,就像是步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驱散这黑暗的唯一光源就是挂在墙壁上的小小火烛。火烛的光亮很有限,覆盖的范围只有一臂之距,两只火烛相隔又远,当人迈过火烛笼罩的范围时,便又重新步入了黑暗之中。
小路很是狭窄,仅余一人通过。衣熠紧紧抓着阿姊的手,黑暗的环境让她有些恐惧。衣煜却好似已经习惯了这里一样,一面安抚她,一面为她引路,防止她不小心被绊倒。
绕过了曲折的路径,转过角来,是一扇似木非木似石非石的黑色大门,门里隐隐透着光亮,仔细听去,似乎还有喃喃细语的声音。
惠文帝看着眼前黑色的大门,轻轻的将手放了上去,似乎没用什么力气,看起来厚重的门却“吱呀”一下被打开了。
霎时间,灯火通明。
衣熠也被惊住了这被藏在龙椅后暗门里的竟是一间小小的宗庙。
“罪妇拜见圣上、太女、公主殿下。”一位身着麻布衣的妇人看到门被推开后,赶忙前来拜见。
“赶快起来吧。”衣煜看到惠文帝似未见到她般直直从她旁边走过,赶忙走上前去,伸手便要将妇人扶起。
“阿姊,这是何人?”衣熠疑惑道。
“熠儿不得无礼,这是”
“煜儿、熠儿,你们上前来。”未等衣煜把话说完,惠文帝便打断了她。
衣煜只得收回手,向着妇人福了一礼,随着衣熠走向惠文帝。
衣熠走向前去,面前是一张供桌,供桌的右侧有扇小门,不知通往哪里。供桌的桌面上摆着十张牌位,正对牌位的墙上也挂着十张画像,最靠左的一张画像的边角处隐隐泛着焦黄,似乎被摆在那已经很久了。桌面下有三个蒲团,最中间那个蒲团已经凹进去很大一块,照例应该更换新的蒲团,在此却并未更换。
“跪下。”惠文帝点燃三柱安魂香,恭恭敬敬插在香炉里,而后一撩衣摆,跪在了最中间的蒲团上。
衣煜听话的跪在了稍靠后的左侧蒲团上,衣熠却对这些有些好奇,虽然跪的利索,两只眼睛却只顾左瞧右看,引得衣煜瞪了她一眼才老实。
“煜儿、熠儿,这里便是我大黎老祖宗真正的魂归之处,也是我大黎最重要的机密之所。”惠文帝悠悠的说:“你们可知朕今日为何带你们来到此处?”
“儿臣不知。”衣煜、衣熠异口同声道。
“我大黎,立国至今三百余年。由最初依附他国至如今拥有16个州郡,历经了不知多少艰难困苦。不论是那群雄逐鹿之乱,还是他国铁军踏我国土之危!便是再危机重重,我大黎君主也从未有过弃宫之举!现如今,仅仅是七万叛军来犯,你们便要朕弃宫而逃!而你们,一个是朕寄予厚望的太女,一个是朕悉心培养的公主,却教朕做出此等锥心之举。是朕教导无方,愧对衣氏列祖列宗啊。”
“朕今日带你们前来,一是为了向衣氏祖宗请罪,二是为了教导你等何为皇室!”说着惠文帝站起身来,怒声道:“请宗法!”
跪在堂下的妇人犹豫了下,仍是听命取来了掌宽的戒尺。
“父皇明鉴!父皇要罚儿臣,儿臣绝无二话。只是熠儿还不懂事。是儿臣没有教导好熠儿,都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饶了熠儿这一回吧。”衣煜把头磕的“碰碰”响,不过几下额头便见红肿。
衣熠被吓呆了,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看到父皇这么严肃的脸,听到过他这么严厉的语气。看着阿姊不顾自己,拼命为她求情,她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君王之怒。
“煜儿,你可是要一力承担?”惠文帝问道。
“儿臣愿意。还请父皇允准。”衣煜目露坚定。
“好!”说着,惠文帝便抄起戒尺,对着衣煜的肩背用力打下。
“父皇!父皇!”衣熠缓过神来,眼瞅着戒尺要打在阿姊的背上,忙伸手抱住惠文帝的手肘,跪着哭求:“父皇息怒!这错都是熠儿犯下的,父皇为何惩处阿姊?阿姊平素最是尊敬您,从未忤逆过您啊!都是熠儿的主意不对,父皇要责罚便责罚熠儿吧,阿姊是无辜的啊!”
“无错?”惠文帝怒容满面:“若是无错,朕为何要罚她?身为太女,心志不坚便是大错!身为长姊,不足为训便要惩处!无毅志无德行,如何为君!”
“儿臣知错,恳请父皇责罚!”衣煜只觉羞愧难当,自请责罚。
“啪、啪、啪”惠文帝推开衣熠,手中的戒尺狠狠的落在了衣煜的背上。
“父皇!熠儿求父皇开恩啊!”衣熠不敢再上前激怒惠文帝,只跪在一旁边磕头边哭求。
惠文帝打了十余下,便狠不下心继续下去,只得甩了戒尺,责问半不吭声的衣煜:“你可知错?”
“儿儿臣知错,谢父皇教诲。”衣煜痛的浑身颤抖,她紧紧咬着唇角,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去挺直脊梁。
“你且记着,朕今日罚你,只因你是储君,是我大黎未来的希望!熠儿可错,你不可!纵是失之毫厘,也必将差之千里,造成不可挽回之大错!”惠文帝伸手将仍跪在地上的衣煜扶起,交给在一旁哭成泪人的衣熠搀扶,训诫道:“煜儿、熠儿!你们可懂了?”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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