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梨花**
二人如此夹着几分貌合神离到了那梨花林,那梨花千朵连枝溶溶如云,又颜色素白清清如雪,美得叫人心胸一旷。
景离一面惬意,往容子奕怀中一倚。容子奕望一眼景,又望一眼她,忽而觉得方才心中那些纠结实在多余。真情又如何,假意又如何,既是他此刻心愿便是得她相伴,这一时一刻总是真的便是了。
容子奕于是伸臂环住景离,又低头轻吻一下她的发髻,景离仰起脸回以柔柔一笑。
正当此柔情蜜意时,却见一翩翩美男从花间舞出,裸足轻点于地显得轻盈曼妙,白纱衣同如瀑黑发一同在风中飞舞,几只蝶儿随他的身影翻飞。这场景如此之美,竟叫容子奕一男子望之亦是心驰。定睛细看,原来这舞者正是香雪苑那位秦公子。
景离面上浮起一抹若有如无的笑意,问道:“秋郎以为,此舞如何?”
容子奕诚实答:“甚美。”
景离复问道:“那秋郎以为,此人一会儿见了我们,会作如何举措?”
容子奕沉吟一刻,答:“多半会作受惊状,自称只是在此处练舞,不知冲撞了殿下,请求殿下责罚。”
景离望住容子奕,挑一挑眉,狡黠一笑,道:“不若我们就去试试。”说着拉起容子奕往秦公子处行近去。
那秦公子察觉到景离靠近,面上不由浮起一丝得意之色。他旋即压了面色,作沉醉舞蹈状。旋转跳跃间,他一回身看见景离,慌忙轻呼一声,跪地道:“妾在此练舞,不知殿下驾临,冲撞了殿下尊驾,求殿下恕罪。”
景离给容子奕一个“果然叫你猜中”的眼神,敛起脸色望住秦公子道:“你在练舞?我顾着与容公子说话,倒没瞧见。”亲昵地往容子奕胸口一靠,景离接着道:“行了,你接着练吧。本王与容公子去前面走走。”说罢便揽住容子奕去了。
待二人走远几步,随侍一旁的月白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殿下好厉害。”
景离亦满面调皮喜色,问道:“如何,那秦公子什么脸色?”
月白便假借为容子奕整理衣摆,悄悄往后望一眼,回禀道:“秦公子气得正甩着花枝出气呢。”
景离拧一拧眉,道:“本王的这些梨花可金贵着呢,你打发个人去敲打敲打他,莫让他毁了本王的梨花林子。”
月白答应一声,嘱咐山花几句,山花便去了。
容子奕一笑,道:“殿下不心疼自己的妾侍,倒心疼这几棵树。”
景离轻轻抚上一颗梨树,注视着枝头的梨花,答:“你还记得你曾经问我,为何叫离这样伤感的名字。”转过眼神望住容子奕,她接着道,“其实我父后的闺名中有个梨字,生我那日,父后仙逝,于是帝母便赐了我一个离字为名,以念父后。”一阵风吹来,景离伸出手掌意欲接住吹落的梨花瓣,低声道,“这些梨树乃是父后生前亲手所植,帝母建这愉亲王府时便将这些梨树移来,为的是往后她亦不在时,还有梨花陪住我。所以”她面上满是柔情,“莫说是一个妾侍,便是本王自身,也没有这些梨树金贵啊。”将手掌上的梨花瓣小心地放在容子奕手中,再以自己的手与之相扣,景离望住这梨花林,郑重道:“帝母,父后,离儿带秋郎来见你们了。你们放心,从今往后,他会护我周全。”
景离这一番话叫容子奕灵台一轰,心中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顷刻酥散至全身,世间的一切一切忽而仿佛都不存在了,整个人皆是混沌。他懊悔于自己真真假假的猜测与试探,猛地上前拥住景离,此时景离亦正欲转回身向他去,二人于是失了重心,双双倒于地上。
四目相接,容子奕鬼使神差便吻住了景离,景离亦热切地回应他。他知道此刻他想要比这更多,而她亦是。以往看话本子,容子奕常常疑惑,未经人事的呆书生和不出闺阁的娇小姐是怎的无师自通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夜互许心意。待到如今自身情之所至,才知真到此时确是自然而然。
拥着景离在这梨花雨中,望住她轻拧的眉眼、微红的脸颊,听着她低细的抽气声,容子奕感到了未曾有过的完满,原来所谓情字,确是迷人。
见容子奕凝视着自己,景离羞俏地微微垂下眼偏过头,轻嗔一声:“秋郎。”
这一声嗔真是好听,容子奕不由伸手将她的脸扶起,非叫她逃不过自己的目光。景离无法,伸出臂揽住容子奕的脖颈紧紧拥住好让他看不见。
容子奕怕挣疼了她,唯有顺着她,只贴着她的耳垂,道:“小殿下如此赖皮。”
景离轻喘着咬一咬唇,强道:“本王府里,本王想如何便如何。”
见景离疲得依在他怀中将睡未睡的模样,容子奕便为她用衣衫细细盖好了,自个儿胡七八糟想心事。他一时想起先前画公子送来的那本册子,因自己在此等事上古板拘束的很,收来便找个隐蔽角落藏了一页也不曾翻开过,若早知有今日,倒应该先仔细瞧瞧一时又想在伏流山上初遇的那夜究竟是不是如同今日一般完满呢,怎的就醉的一丝一毫皆记不得了。
景离在他怀里动一动,换个舒服的姿势,问道:“秋郎在想什么?”
容子奕抚一抚她的发丝,道:“在想若早知如此,又何必浪费先前大半年的时光。”
景离懒懒地伸展一下,道:“何止大半年,倒是十年前就该把你掠来才是。”
十年前景离不过四五岁的小人儿,倒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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