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被妈妈朱亚兰强行推进那个房间给“大人物”送酒的时候,她也不曾这样慌乱过。可是现在,她站在家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吵闹声,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你说什么?你叫清人去给客人陪酒?你是不是疯了!她才多大!那是咱们的亲生女儿!”父亲姜泽光的声音愤怒极了,近似于嘶吼。
“就因为是咱们的亲生女儿,所以才要叫她去陪酒!你知道那是谁吗?那是霍二少!清人伺候的好了,挣的钱也多了!”母亲吼回去,丝毫不退步。
“你!你给我滚!我姜泽光没有你这样卖女求荣的妻子!滚!”父亲嘶吼道!
“卖女求荣?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你自己是个窝囊废!说是公务员,金饭碗!呸!自从你因为工伤退休在家,这十多年了,每个月就靠着你那一千几百块的工资开销?你做梦吧!要不是我拼死拼活的做完了老师,晚上再去小南国弹钢琴挣点外快,你以为你每个月的医疗费,两个孩子的学费生活费是谁出的?是天上掉下来的?你还真的有脸说!哦,女儿你就心疼,去喝喝酒你就觉得丢脸了!那你怎么也不想想你老婆的辛苦呢!姜泽光我告诉你——”母亲泼辣的声音戛然而止,“泽光,你怎么了?又晕了?”
姜清人一听这话,急忙推门进去,果然见父亲脸色苍白地晕倒在了沙发上。她赶紧奔到电话前,熟练地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帮着母亲一起将父亲平躺在了沙发上,熟练地给父亲按压起了心脏。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她跟母亲一起坐上了救护车,跟着到了医院。
眼看着父亲被推进了急症手术室,她这才敢稍微松了一口气,回头瞧见母亲的脸色也很糟糕,她不由得上前道:“妈——”
“啪!”的一声,是母亲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妈——”清人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母亲,“你怎么打我?”
朱亚兰冷笑了一声:“是不是你把今晚的事儿告诉你爸爸了?不然他怎么会知道?”
清人咬着唇,低声道:“我,我,我怕,所以就给爸爸发了个短信——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继续说什么废话了!钱呢?拿出来吧!”朱亚兰一脸的不耐烦。
“什么,什么钱?”清人一哆嗦。
“小费啊!霍二少出手多阔绰!往常都是一万两万的给,给你多少了,拿出来吧!”朱亚兰冷声道。
姜清人将口袋里的支票攥得更紧了,咬紧牙关道:“没,他没给我——”
“没用的东西!”朱亚兰怒吼一声,扬起手又要再给姜清人一巴掌的时候,却被人用力攥住手腕。
朱亚兰怒极,才要发火,转身却看到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霍,霍少?”朱亚兰呆住了,完全没料到传说中的霍仲亨居然会在自己的眼前出现。
霍仲亨完全不理她,径自走到姜清人的面前,伸出手去,牢牢地钳制住了她的下巴。锐利的眼光在她娇嫩的脸上逡巡了一遍,落到了那鲜红的五个手指印上。
“疼吗?”低沉的嗓音响起,十分的不悦。
姜清人瑟缩了一下,后退了几步,挣脱开他的钳制,语气冷漠:“霍先生,请你自重。”
光影交错中,她娟秀的面容像是五浊恶世中绽放的一支俏丽的玉簪,有她在的地方,就连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也芬芳了不少似的。
为着美人在前,霍仲亨一贯冷冽的脾气居然也缓和了不少。
薄唇牵起一抹微笑,霍仲亨轻轻咳嗽了一声,修长的身子转向了朱亚兰:“想必您就是清人的母亲吧,我是霍仲亨,很高兴认识您。”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圆润,手腕处卡着一截雪白的衣袖,袖管上各有两颗白金的高尔夫球造型的袖扣。
简约而不简单,不需要十几万的名表,只有两颗精雕细琢的袖扣,便将全身的贵气彰显无遗。
望着他伸过来的手掌,朱亚兰怔忪了很久,才终于敢将干枯的手伸出去,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的手:“霍,霍少……”
相比于他的冷定自若,朱亚兰反倒显得一身的穷酸慌张的样子,粗糙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不过是稍微一握便急忙抽回手来,好像生怕弄脏了霍仲亨的“贵手”一样。
霍仲亨不过淡淡一笑,一双利眸终于落到了姜清人的身上。
“霍少跟我家清人很熟么?”朱亚兰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霍仲亨对于女儿特殊的关注。
“哦,一见如故而已。我很想跟姜小姐做个朋友,还送了清人小姐一份礼物。只是担心礼物太薄,姜小姐不喜欢。”霍仲亨微微扬起薄唇,如是说。
“礼物?什么礼物?清人,你为什么没跟妈妈说?”朱亚兰责备地看向了姜清人,双眼转为不耐。
姜清人紧紧抿唇,将手心里那张百万支票几乎要攥出水来。她不能叫母亲知道这张支票的事情,不然母亲定然会将她拱手送给霍仲亨的。
所以她咬咬牙:“霍先生,我有事情想要私下里跟您说,请您先出来一下,可以吗?”
外面不知道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一如她的心境,阴沉不定。
她站在洁白的台阶上,将那张支票递给霍仲亨,坚定道:“霍先生,这是您的礼物,我物归原主了。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哦?”霍仲亨轻笑一声,看了看掌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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