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莫站在玻璃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台球俱乐部的门,一阵嘈杂的响声涌入耳际。香烟和汗水的味道在空气中混合蔓延,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
她憋着气,直接向楼梯口跑去。二楼的环境要比一楼好很多,深灰色的壁纸增加了些许神秘的色彩。环顾四周,头顶黑白相间的灯盒子里,发出温暖明亮的光,她将视线落在了独自附身挥杆的陆津然身上。
她向他走去,来到了零零散散放有几个球的台球桌旁,拿起一颗球在手里看了看。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打球”
“你不是来了嘛!”
陆津然听见有些黎莫沙哑的声音,猛然抬起头,皱了皱眉头又低下,帅气的一出杆将远处的红球成功击中。
“我打台球我可一点儿都不会。”
黎莫说着,将手中装有陆津然衣服的袋子,放到身后深红色的沙发上,顺手拿起桌旁倚靠的球杆儿。
“那我就试试,反正将球打进去不就行了。”
“被你说得倒挺简单。”
陆津然皱了皱眉头,收起手中的球杆,退到一旁。向黎莫使了个开始的眼色,静静地看着。
“你帮我把那个球往这边放一下。”
黎莫指着不远处的台球说道,垫起脚,伸手想要拿过球,可是够不到。
“自己取。”
“先打那边的那个还是这边的?”
黎莫移了移位置,指着桌上的球问道。在球桌四周徘徊,不会儿附身做出准备的姿势,一会儿眉头紧锁却不知道如何出击。而陆津然,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好戏。
“哎呀,这球杆儿还挺重的。”
“你到底打不打不打我可打了。”
陆津然显得焦急又不耐烦。
“喂……别别别!”
黎莫噘了噘嘴,抢过他手中的球杆儿。
“我马上,马上。”
俯身,学陆津然的样子,将下巴向球桌贴近,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连成三点一线的白球,手腕一用力,沉重一出击。只听“咚”一声,黎莫顺利的将一个白球击中。
“yes!”
她欢呼,陆津然却走过去将球从框里取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out.”
他嘴角上扬,一副无比鄙夷的神情。黎莫嘟起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鼓作气的将桌上的球全部击中,唯独剩下一个白球,她恍然大悟。
陆津然的脸上露出笑容,将她手中的球杆儿拿过,在球桌上放好,翻开袋子满意的笑笑。她有些心虚,看着他拿起袋子,两只手摆弄着桌上的颜色各异的球。
不知道,他看到她的“杰作”时会是什么表情,大概会恨不得一球杆儿敲死她,或者是直接把衣服扔掉吧。她暗自叹了一口气。
“快走吧,改天专门教你。”
陆津然并没有把衣服掏出来看看,然后吹毛求疵,让她忐忑的心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应了一声,跟着他出了台球俱乐部。只是他们刚走到半路,突如其来的就被他硬生生的塞进了出租车。
“我说你也太夸张了吧,我不过就是热得出了点汗,你就拉我去医院?”
黎莫摇晃着车门,一脸郁闷地说。
“师傅,你听听她嗓子都成什么样了。还有,你看她的脸是不是像烤熟的苹果?”
陆津然笑了笑,脸上写满了担忧。
“师傅,你别听他胡说。我就是跑得太热了,嗓子天生就这样。”
黎莫逞强,她已经跟感冒斗争几天了,可是就是不见好转。但她觉得还是要一直抗争下去,不能将感冒惯着。
“谁信啊?师傅你也不信是不是?”
“师傅,不,帅哥,你就在前面一个路口停车,放我下来就行。”黎莫嬉皮笑脸的奉承道,“他脑子有病,最应该去医院”
两人争执的时候,把司机也扯进去了,只是司机并没有理睬他们,依旧笑呵呵的开着车。
“一学期,要是不去医院,我替你洗一学期的衣服,行不行?”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黎莫扯着陆津然的衣服央求道。他阴沉着脸,一脸的严肃。
“小姑娘,还是听你男朋友的话吧。”
司机听得有些不耐烦,透过后视镜语重心长的对黎莫说,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
“大叔,你还是好好开你的车吧!”
黎莫瞪了陆津然一眼,别过脸懒得解释,沉默的看向窗外。心里计划着下车后她就逃跑,反正她死活都不会去医院的。心里琢磨着,眼皮不知什么时候就垂下去了。
醒来时,黎莫蜷缩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中央。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粘稠的液体还粘在她的裤子上。她紧咬着嘴唇,两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脚下冰冷的白色地砖,弱小的模样让人心疼。
急救室的灯由红变绿,医生推开急救室的门。两个男人争吵声,开始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黎莫的视线很模糊,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之后男人一拳打向了穿着白衣的男人,脸上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伤痛和绝望。那神情,失去了往常欢乐的神色,肌肉在一瞬间凝固又张开,带着几分模糊的狰狞。
她的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静静地看着她,一伸手,少年的轮廓立刻变得支离破碎。护士推着手术车,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掩盖在白布下那副年轻又美丽的面孔,从此将从她的生命中彻底的消失,离她的生活越来越远。
微微睁大沉重的双眼,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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