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青一辈子没本事,不仅救不了她也给不了好的与阿堇,就连你所看到的那根簪子,都是花苓临终前留下的。”
尽管当下情形糟糕,但李氏仍旧在李阿爹念道那人名字时,感到了满是倾心的温柔。她的手不自觉的松开,狼狈地躲开掉李阿爹的目光。
有些人不是比不比的问题,而是有没有资格比。
良久,李阿爹才低叹一声,抽步离去。
那天二人吵得厉害,几个孩子心惊胆跳地守在外边。待动静平息不多久,最出头的李堇荁便先见到李阿爹黑着脸从里屋出来,手上拿着匆忙收拾好的东西,接着嘱咐要她照料好家中以后,便去了药庐长住。
对于爹娘之间的变故虽然不知原因,但见李氏面色阴得吓人,几个孩子便都老实缩起来,令得家中气氛很是压抑。
不过这不自在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个噩耗已经砸了过来。
就在临近灵源收徒前的五天,早晨与李阿爹一同进城的老李头,还不到西下就慌慌忙忙赶回李家村敲开了李堇荁家的门。
大门“砰砰砰”的直响,“阿青家的,阿青家的!”老李头声音沙哑的厉害,但是他努力把话给吐清:“阿青家媳妇,你快出来,出事了,你家李青出事了!”
正闹头晕的李氏心烦着,本来还想臭骂一顿外面的人,但听得那话后便吓清醒了。
她赶忙起身趿拉着去开门,见到老李头后就直冲着大喊道:“咋了?咋了?叔,我当家的咋了,什么出事了?啊?”
突然开门让老李头差点栽地上,他稳住身子,舔舔干裂的嘴唇:“今日我们准备回家的时候,还未走近城门,呼,就有个兵头子过来问了几句,我还没眨几下眼呐,阿青就被押着拽走。”
回忆起当时情况,老李头脸上慢慢显现惊恐,他有点哆嗦的道:“我不过走上前向问问啥事,那兵头子啥都不说直接拿出大砍刀对着我,说是敢阻挠,连我一块抓!”
“我我,那兵头子好是吓人,我只能赶紧地跑回来通知你们了!”
老李头话一落,李氏就感觉天旋地转,闻讯赶来的李枣儿和双胞胎连忙扶住她,一叠声地喊人。李蓁蓁瞅着一团乱的,就跟李斯远交代声,往后山跑去药庐找大姐李堇荁。
而本忙着晒药的李堇荁,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被吓的腿软,但是她没拖多久赶紧的就往家跑,跑到离家不远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听到李氏凄厉的叫喊声:“天啊!怎么活啊!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李堇荁颤抖着身体跨进屋门后,看到了满屋子的人。
李氏,哭得声嘶力竭,桂平嫂抱着她,村长媳妇秋禾也在一旁轻声劝慰。
“阿娘。”李堇荁颤颤地喊了声,而李氏一听到声音心里的悲伤立刻换为了怨恨的怒气,她尖利的咆哮:“我不是你娘,你这个扫把星、衰货,还敢回来,滚啊,给我滚远点啊!”
屋里屋外的人见状都倒吸一口气,平日里虽说不见李氏与李堇荁关系多亲密,但至少都是相安无事,且不说这继女还把家里操持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
桂平嫂就在旁边,见李氏一副拼命的样子就赶紧的拉着人,奈何她这一刻的力气却大的惊人,竟挣脱开了拉扯上前就狠狠给了李堇荁一巴掌:“你这个天生克死人的野种!你怎么不去死!”
一时间,寂静蔓延。
秋禾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拉开李氏挡在了李堇荁面前,面色愤怒:“李翠丫,你怎么个说话的,几十岁人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啊?”
“我就是这个说法,她就是个扫把星,不但克死她老子娘还带衰我们家,野种、野种,天生犯贱的野种!”
李氏的声音粗糙,那恨不得李堇荁去死的神情看着旁边的人都打颤。
秋禾被这些话气得发慌,刚想要开口驳斥却被身后的人拉着。转身一看李堇荁面色苍白,淌着泪水求问道:“秋阿婆,什么都别说了。阿爹,阿爹,我阿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会,会被抓?”
小姑娘哭得几乎说不清,顾不上斥骂的秋禾连忙安慰起六神无主的她:“丫头,不急不急,啊!你村长阿爷和愣头叔早就赶去城里打点你阿爹了,咱们等着。”
“也许,说不定兵头子们只是抓错了人呢?你爹明天就回来了。”
“抓错人?抓错人会连问问都不给吗?!”一旁听着的李氏又是冷笑又是愤恨,想上去再打李堇荁而身旁的人又拦着。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尖声诅咒着:“你就应该去死!假惺惺的你不嫌恶心吗!”
“野种!”
“该死的!”
李堇荁哭着听着,好久,终是与她对视,凉薄而嘲弄道:“对啊,连寻问都不给,那么我的好继母,您这是替我招回来了一个什么样的索命鬼呢!”
细小轻飘的话没被高声咒骂掩盖。
癫狂般的李氏顿住,脖间犹如被冰冷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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