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粮草在自己的手上被焚毁,元良深知自己罪责之重。眼见芳玉中箭倒地,这么好的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元良岂能放过?于是奋不顾身地跑向芳玉,一手托住芳玉的脖子,一手托住芳玉的双腿,用了一个公主抱,将芳玉抱在怀中,拼了命地往后跑。士兵见主将负伤,无心再战,纷纷撤退回营。
元良把芳玉抱回军营,又呼来军医诊治。幸亏芳玉的铠甲很厚,箭矢没有深入体内。军医将箭头拔出,敷上药,再缠上纱布。虽然性命无忧,但疼痛难忍,芳玉紧紧地攥着床单,汗珠不停地由额头往下流,时不时地还呻吟哀叫。
见芳玉如此,宏甲便对众将说道:“粮草被断,殿下又受了伤,士兵惶恐、战心全无,我们准备撤退吧!”
“不!”
芳玉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怒吼了一声,然后用右手捂住伤口,奋力地从床上起来,走到宏甲的跟前。
“说好三路大军齐发,我们在这里浴血奋战,南方的人在干什么?”芳玉瞪着眼睛吼道,“你马上去一趟南方,让他们赶紧出兵!”
见芳玉态度如此坚决,宏甲也不敢再劝,只得点头领命。
回到自己的营帐,宏甲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拜别芳玉后,匆匆踏上了去往荔阳的道路。
宏甲到达荔阳,这个时候已经入冬了。宏甲先是入住馆驿,然后写好信函,托人送进宫内,照会国王世珉。世珉自然知道宏甲的来意,托故不见,让首辅粟卯代表自己,接见了宏甲。
“当初我们三家订好盟约,一同起兵。如今我们在茂阳与慕白对峙了八个多月,你们为何迟迟还不行动?”宏甲质问道。
粟卯摇头长叹了一声,回答道:“先生有所不知,几个月前,王城的首辅永植,刚刚拜访了大王,并与大王缔结了盟约。”
“什么?”宏甲听完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喊道,“你们竟敢毁弃与我们的盟约,私自与敌人结盟。难道你们南方人都这么言而无信吗?”
“话不能这么说,大王也是有苦衷的,你得体谅他呀!”粟卯说道。
“他有什么苦衷?”宏甲余怒未消。
粟卯从桌前站起来,背着双手来到窗前,看着街道熙攘的人群,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大王爱民如子,当初就是不想战火祸及南方,不得已而自立称王;又怕慕白会因此征讨,这才答应寿王殿下一同起兵。如今,一切都变了。慕白派来永植,先是祝贺大王登基,又请求与我们通商通市。为了表示他们的诚意,周边诸城全都没有设防。”
“这是慕白的诡计!”宏甲说着,站起来走到粟卯跟前,看着他说,“慕白是在分化瓦解我们的同盟,最后再逐个击破,你们可千万不要相信!”
“大王当然知道这是阴谋。”粟卯扭向宏甲,继续说道,“可是荔阳百姓知道这个消息,欢天喜地,纷纷来到王宫门前请愿。他们希望和平,不希望东南地区的男儿去前线送死。大王有着一颗仁慈之心,不忍拒绝百姓的请愿,这才迟迟没有出兵。”
说完,粟卯接连摇头叹息,然后拍着宏甲的肩膀说道:“一面是百姓的意愿,一面又是对寿王的承诺。大王左右为难,急出内患。得知先生过来,更是无颜面对,特地嘱咐我,替大王给您道歉。”
“一点诚信都没有的人,居然还这么有礼貌?”宏甲心里想着,鼻子上哼着热气。
“既然先生来了,就在荔阳多住些时日,我会好好安排先生的。”粟卯说道。
“不用了!”宏甲大手一挥,走到床头,开始收拾东西。
在荔阳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宏甲昼夜兼程,匆匆赶赴熙阳。
春泰得知宏甲过来,亲自出城迎接,并将其迎进府衙之中。
“先生一路奔波,辛苦辛苦。”春泰笑脸相迎,挥手指挥仆人,“赶紧上茶。”
少许,仆人端茶进来,宏甲饮了一口,便直入主题:“首领,北方战事胶着,我们已经把慕白的主力部队牢牢困死在茂阳城。现在王城十分空虚,若首领提兵北上,与我们形成夹击之势,慕白必败!”
春泰认真地听宏甲讲完,然后皱着眉头,表情沉重地说道:“先生有所不知啊!”
“怎么,慕白也派使者与你祝贺来了?”宏甲问道。
“那倒不是。”春泰扭头看向仆人,令道,“把檄文拿过来,给先生看一看。”
片刻,仆人把檄文拿了过来,宏甲接在手中,只见上面写着:“熙阳百姓,寡人知尔等实为生活所迫,不得已对抗国家。寡人扪心自责,痛彻心扉,已取缔土地法,恢复旧法,裁汰劣吏、重用贤人。鉴于尔等罪责,若诚心归附,不予追究,尚能分得田地,悉之。”
宏甲看完,吸了一口冷气,抖着檄文说道:“这是慕白的诡计呀!”
春泰苦笑了一声,指着宏甲手中的檄文,无奈地说道:“自从这个檄文张贴出来,我手下的兵士,已经逃跑了八千多人。”
“首领手下不是还有数万追随者吗?”宏甲问道。
“他们也在犹豫之中,我现在正忙着拉拢民心呢!”春泰说道,“而且西边的密阳、西北的光阳,都有重兵集结,我现在自守尚且困难,何谈主动出击呀!”
“你就是个懦弱之辈,当初怕死投靠寿王,王城战败后又脱离寿王。你连白羽的影子都够不到。”宏甲心里暗暗地骂着。
“我现在是有心无力,倒是世珉,他为何不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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