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样太幼稚了。
她想了想,问残障协会的会长:“我以后可以直接联系您吗?”
姜竹沥不是全职护工,本来也没有教自闭症患者烘焙的义务。
但她这样既有咨询师经验、又会烘焙的志愿者,在会长眼里简直是十项全能的稀世奇珍,她有点儿兴奋:“当然可以,我们互相留一下联系方式吧,随时找我都可以。”
谢妈妈眼皮跳了跳。
“谢谢您。”姜竹沥垂眼道谢,全程没有多看她一眼,也没有搭腔。
结束会议,段白焰握着她的手,走出千岛国际,正要去开车。
谢妈妈又远远地追出来:“姜小姐!”
段白焰下意识地,将她向身后拉了拉。
谢妈妈走过来,笑道:“之前你在志愿服务中心,给随迁子女做心理咨询,他们都很喜欢你。”
姜竹沥把围巾压到下巴,不说话。
“之前确实有家长对你提出过质疑,但是,后来我也一一像他们解释过了,他们都表示能够理解。”谢妈妈继续道,“关于我之前……没有搞清事情真相,就把你踢出群,是我的错。”
姜竹沥之前的志愿服务分两部分,一部分在志愿服务中心,给随迁子女和留守儿童做心理咨询;另一部分在心智残障协会,她和红十字会心理救援队一起,教大龄自闭症患者做烘焙。
谢妈妈是前者的主负责人、后者的中间接线人。明含被挂论坛之后,她将她踢出了自己负责的咨询师群。
“所以,”谢妈妈问,“你要不要也回这边来?”
姜竹沥沉默了一阵,眨眨眼,“这样吗?”
那她肯定更不要了啊。
她在波士顿的时候,心理咨询按小时计费。现在回来了免费给人当志愿者,还要因为子虚乌有的谣言,被对方嫌弃。
凭什么啊。
“这样的话,”姜竹沥吸吸鼻子,把脸埋进围巾,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鹿眼,“那些错怪我的家长,也都是坏人。”
谢妈妈在原地愣住。
她万万没有料到,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竟然能幼稚到拿“好人坏人”,去评判一个群体。
“而且,你让我难过了。”下一秒,姜竹沥抬起头,像个傲娇的小朋友,嘴角一撇,故意恶狠狠地道,“我不要原谅你!”
***
“——我不要原谅你!”坐到车上,段白焰软唧唧地学她。
他乐坏了,打开暖气,低声问:“你现在原谅我了吗?”
“没有!”姜竹沥鼻尖冻得发红,气呼呼地踢他,“开车!”
段白焰忍不住,搓搓她的脸。
有点凉,但是真的,好软好软啊……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她脸上蹭蹭。
她怀疑他胡子没刮干净,有点痒,难耐地低哼:“放开我……凉……”
她的声音软绵绵,像某些时候的小声嘤咛,听得段白焰眼神一沉。
他有些狼狈,松手放开她,“你怎么这么奶,嗯?”
姜竹沥不说话。
她默不作声,在心里想,自己的生活真是太忙碌了,既要兼顾西餐厅、来做志愿者,还要接余茵的小电影,努力赚钱养男人。
他比图拉难养多了,不能冷不能饿,天气变幻不懂得自己在窝里垫草,一旦她离开超过二十四小时,他就在她的微信里嚎啕大哭,像一只饥渴的巨婴。
姜竹沥非常发愁。
段白焰注意着她的神情,不知道她又在一个人yy什么。但她这副样子真是可爱得要命,他喉头发紧,想不管不顾地把她剥光,听她小声哭……
他眼神微暗。
车行驶出去一段路,段白焰喉结滚动,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过年之前,你有好几天都见不到我了,不趁这会儿多看看?”
松鼠姑娘耳朵一动,蹭地转过来:“你要去哪?”
“要出国几天。”
姜竹沥眨眨眼:“是要去参加什么颁奖吗?”
他微微抿唇,摇头道:“如果是颁奖的话,我会带你去。”
“那你……”
“我要去拍一个短片。”
他答得含糊其辞,更多的,好像也不愿意再说了。
姜竹沥微怔,挺起腰杆,一本正经地提醒他:“你曾经告诉我,过年之前没有工作了。”
“竹沥。”恰逢红灯,他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像模像样地叹息,“如果不接这一单工作,我就没有钱办婚礼了。”
姜竹沥:“……哦,对。我怎么忘了,我们是贫贱夫妻。”
绿灯通行,段白焰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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