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了?”
她在做直播的事,几乎整个餐厅的同事都知道。
姜竹沥的专业与餐饮压根不搭边,她能进这家餐厅,某种程度上,还是沾了那点儿名气的光。
“没有。”她微微笑,“可能是这几天刚回来,还在倒时差,所以精神不太好。”
“好在这段时间工作还不算多,那个小学生的蛋糕单子,可以推到下周再做。”领班笑了,“你加油干活,争取早点儿回去休息。”
姜竹沥也是这么想的。
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她刚刚下班,前台就有人传话:“竹沥,有人找!”
姜竹沥心里咯噔一声。
点名道姓,别是客人在甜点里吃出蛆了吧。
她匆匆跑过去,餐厅大堂里光线充足,一个颀长的人影背对着她立在窗前,西装革履,手上似乎还拿着束花。
有点儿眼熟。
姜竹沥皱皱眉,走过去,不太确定地道:“林鹤?”
青年转过来,笑着将花递给她:“我来接你下班,喜欢吗?”
“哇!”前台小妹妹像个收了钱的托儿,惊呼声十分浮夸,“好漂亮的香槟玫瑰!”
可姜竹沥只感到尴尬。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低声提醒:“我要结婚了,林鹤。”
林鹤却笑了。
他微微俯身,声音低低的:“如果我在这儿拆穿你的谎话,你会不会很没有面子?”
姜竹沥一愣。
林鹤笑得更开心,温柔地问:“晚饭想吃什么?”
“大排档。”
姜竹沥不假思索。
她仰起脸,“就街口那家,我们可以坐在江边,一边喝酒一边撸串。”
林鹤的笑脸明显出现裂纹。
姜竹沥冷笑。
最后折中,两人就近挑了家火锅店。
“我本来想请你吃西餐。”
“嗯。”姜竹沥敷衍地应和着,勾了盘鸭锁骨。
“几年不见,我那天在医院里时就觉得,你变漂亮了。”
“谢谢。”
她垂着眼,不断寻思,什么食物吃起来最难看。
怎么才能让林鹤知难而退。
“竹沥。”他锲而不舍,“你跟段白焰是什么时候分手的?”
“我姓姜。四年前。”
林鹤自动忽略她的姓:“那你这四年都没有谈男朋友?”
“嗯。”
“为什么不谈?”
因为太伤筋动骨。
过去这么久了,她都没能从上一段伤心往事里走出来。
这种时候再让她跟人建立亲密关系,简直要她老命。
“因为前任太优秀。”姜竹沥明示暗示,努力劝退林鹤,“之后没人能再入我眼了。”
“那……”林鹤犹豫一下,问道,“你跟他做过了吧?”
姜竹沥一愣。
这问题过于冒犯,引起了她的不适。
她嘴角一扯:“怎么?你也想跟他……?”
“没没,我就问一下。”林鹤故作随意,认为自己在开无关痛痒的玩笑,“主要就是想看看,你以后对什么姿势比较习惯……”
血往脑子里冲,姜竹沥想也没想,顺手抄起水杯,兜头就让老同学感受了一把夏日酷爽。
果然,小时候猥琐的人,并不会因为年龄增长就变得正直。
她就是心眼小,对当年林鹤扯自己肩带的事耿耿于怀。
“饭钱我刚刚下单时就已经付过了。”姜竹沥站起身,礼貌地拿起外套,“谢谢招待,再见。”
林鹤还没回过神。
店里其他人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服务员小跑过来递上纸巾:“先生,您没事吧?”
这个动作惊醒了林鹤。
“有事!”他怒火中烧,冲着姜竹沥离开的方向吼,“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稍微好看点儿吗!都被富二代玩儿成什么样了,我说一句怎么……”
话没说完。
又一杯饮料兜头而来。
这次不是纯净水,是一杯橙汁。冰凉黏腻,顺着脖颈流进西装,甚至有果肉滑稽地停留在头顶。
林鹤气得颤抖:“是哪个不长眼的孙——”
四目相对,他的气焰陡然消减下去。
段白焰沉静地放下玻璃杯,表情似笑非笑:“人家都说了,人家要结婚。”
微顿,他模仿姜竹沥的语气,凉凉道:
“冷静一下吧,老同学。”
***
段白焰追出门,在附近转了两圈,才找到姜竹沥。
夜灯初上,人潮汹涌。
他旋下车窗:“上车。”
姜竹沥愣了愣,赶紧谢绝:“不用了,谢谢你,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你在我车上落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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