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牡丹花开的季节。
尚书右丞严喜正在整理各个官员的履历表,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庭院里的牡丹花开的正盛。
忽听门吱嘎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严大人,好久不见了。”声音爽朗不失柔美。
严喜抬头,嘴角泛出笑意:“算算时日,邓大人也该回京述职了,不成想这么快。”
邓锦慈笑:“回家自然是归心似箭,这还嫌慢了呢。”
严喜笑了:“邓大人似乎开朗了不少,平日里都嫌话多呢。”
邓锦慈怔了一下,心道,是吗,嘴上却道:“三年未见,京里一切倒是老样子。”
严喜道:“是,一切都是老样子,这几年,宛县的业绩不错,太后总夸邓大人呢。”
邓锦慈笑:“都是托太后的洪福罢了。”
二人正说话间,门被一脚踢开,露出梁晟一张俊美却写满了不耐烦的脸:“啰嗦,有完没完了?”
严喜吓了一跳,忙上前施礼:“下官参见大将军。”
梁晟哼了一声算是答应,然后拉过邓锦慈:“走了走了。”
邓锦慈歉然一笑道:“呈报我就放在这里了,那,就有空再见了。”
严喜擦了一下额角的冷汗,有些心疼的看着刚才被梁晟一脚踹坏的门,心想,还是被见的好。
回府的马车上,邓锦慈才瞥见梁晟一脑门的汗。
“怎么了?出这么多汗?”邓锦慈道。
“刚才去了一趟骑射营,和他们比试功夫和射术了,没有想到几年未见,那个姓郭的倒是精进了不少,还有一身的蛮力。”梁晟随口道。
姓郭的,郭翔宇吗,邓锦慈心头一动,再没有说话。
梁晟看了看邓锦慈柔顺的眉眼,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帕递到了她的手边。
邓锦慈诧异抬头:“我不用,我也没有出汗。”
梁晟目光微闪,有些恼怒:“快点,快点。”
待邓锦慈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触到梁晟越发不悦的眼神,赶紧憋了回去,接过那方锦帕。
手缓缓伸了过去,为他去擦拭额上的细汗,梁晟的脸色渐渐放松下来。
梁晟眼型是那种精细勾勒过的凤眼,眉眼生的十分精致,本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那悬胆鼻下的薄唇却偏偏增添了一些男子无情的气息。
那温柔的目光看得梁晟心头一热,他一把抓住那只柔荑,低低叫了一声:“阿慈——”
邓锦慈往后一退,下意识要站起,头砰地撞到了马车顶。
梁晟眉头一皱,手伸过来,揉揉她的脑袋,骂了一句:“蠢女人。”
马车在大将军府门前停了下来,二人下了车。
一个着黑色宦官服饰的小太监站在门前,见二人下车道:“太后有旨,宣大将军夫妇二人觐见。”
梁晟道:“现在吗?”
那小太监道:“是。”
邓锦慈站在长信宫外殿,梁晟先进去见太后。
宫女上了新年的新茶,邓锦慈缓缓拨动手中的茶杯,看着青色的茶汤在掌中起伏。偌大的宫里是越来越冷了,即使这四五月的天气里,即使烧着地龙,那种冷意也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邓锦慈站了起来,没有想到萧志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萧志大踏步迈入长信宫,一眼瞥见正在一旁跪着的女子。
萧志扫了一眼,往前走,走到一半,倏地转过身来,慢慢走到邓锦慈身前道:“你是?”
邓锦慈叩头道:“臣邓锦慈参见皇上。”
萧志目无表情,嘴上道:“邓锦慈?听说你在宛县成亲了,嫁给了梁大将军。”
邓锦慈手指缩了一下,轻咬了嘴唇一下道:“是。”
萧志笑了起来,听在邓锦慈的耳中,却有些阴恻恻的,她忽然紧张起来。
大殿里静极了,邓锦慈觉得自己的后背冒出了丝丝冷汗,地上的凉气也直往身体里冒,她觉得膝盖微微痛了起来,前世时在宫里没少跪着,那个时候膝盖早已经跪出了茧子,现如今却有些承受不住了。
半晌,萧志再也没有说话,缓缓踱着脚步进里面去了。
过了没有多久,梁晟出来了,因为萧志在里面的缘故,太后就没有再见邓锦慈。
梁晟一把拉起她,手触及之处,手心一片冰凉,他帮她使劲搓了搓,有些心痛地道:“以后,这宫里你还是别来了。”
邓锦慈垂目,半晌才冒出一句道:“好。”
梁晟回来之后,日夜都在忙着。
邓锦慈述职之后,正式辞了官职,守在了家中。
“小姐,吃药了。”帘子一掀,秋霜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熬好的汤药。邓锦慈叹了口气,接过,一口气喝了下去。
“刚才太太派人捎个口信来,说要不要再找个大夫看看。”秋霜接过药碗。
邓锦慈摇了摇头,或许是长期郁结在心,或许是心里总是隐隐带着不安,成亲这么久,肚子也一直不见动静,她望着窗外的夜色,道:“先这样吧。”
梁晟掀开帘子,目光落在秋霜手上的药碗上:“又吃药了?”
邓锦慈点了点头。秋霜悄悄退了出去。
梁晟看了看她的脸色,忽然道:“如果不想喝,就算了吧,这或许就是缘分。”
邓锦慈没有抬头,盯着自己的苍白的手指看,中药或许是苦的,但又何曾苦过命运。算算日子,按照前世,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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