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还有一段时间才到,家里也只有她跟喻兰溪。
她不能再干等了。
一咬牙,苏伶歌弯腰将喻兰溪拉了起来,将她背了起来。
她的身体原本就瘦弱,如今又背了高挑的喻兰溪,身体的负重可想而知。
每走一步,几乎都带着咬牙的吃力。
但她在坚持。
不管他们之间经历过什么的样的恩怨,在生命面前,一切都微不足道。
从别墅到路口不算远,但对苏伶歌来说,却是一个莫大的挑战。
喻兰溪的情况,不允许她慢。
原本就艰难的步子,在走到一半的时候,苏伶歌被迫停了下来。
腹部那种原本细微的疼痛,似乎在她的负重间,越发激烈的起来。身体里空前地产生了一种疼痛的感觉,下腹传来某急速的坠落感。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忽然间要离她一般。
苏伶歌终于没有办法再前进,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腹部开始绞痛,苏伶歌蜷缩在地上,脸孔近乎扭曲。
她不是傻瓜,她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前兆。
眼泪,在一瞬间落了下来,像是别离。
苏伶歌在那一瞬间,彻底绝望了。
宝宝,你是不是讨厌妈妈了?
宝宝,是不是陪着妈妈,你觉得好累了。所以你不要妈妈了,所以你要走了,对吗?
宝宝,若是没有了你,妈妈怎么支撑下去呢?
宝宝
在陷入黑暗之前,苏伶歌喃喃地问着自己的命运。
我失去的,还不够多吗?
她醒来的时候,周围是她最习惯的那种白色。
很刺眼。
也很安静。安静到,她可以听到吊瓶里的点滴,静悄悄进入自己身体的声音。
安静到,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到了天堂。
但那都是错觉。
因为在她的手探向自己平坦的腹部的那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心里在一瞬间揪痛的感觉。
骨肉分离的疼痛,在天堂,怎么会体会得到?
病房的大门,被人推开。年轻的护士,看到苏伶歌,露出宽慰的笑容。
“你醒了?”视线从苏伶歌惨白的脸色落了她抚摸自己的腹部的动作上,笑容却没有办法维持了,“小姐,我们很抱歉。孩子在来的路上,就已经”
“别说了!”苏伶歌猛的翻个身,眼泪没入发里,却急速打断了护士的话,“别说了”
伸手的护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样的时刻,任谁都会绝望伤心,值得细声安慰着,“小姐,您还这么年轻。养好身体,孩子还会有!”
苏伶歌的手在自己平坦的腹部打转,像是以往每个她抚摸孩子的时刻。听到护士的话,她却笑了。
笑容凉的,连自己都觉得冷。
还会有。
不会了。她跟赫连淳,注定不会有孩子。没有任何一个宝宝,会愿意降生在不行的家庭里。
心里的尤痛还在,苏伶歌却在那一刻忽然释然了。
看,连她最爱的宝宝,都比她聪明。知道哪里有痛苦,就远离哪里。
她,就永远学不会。
眼前闪过喻兰溪痛苦挣扎的脸,苏伶歌吸吸鼻子,回头问护士。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小姐呢?”
护士愣了一下,随即展开笑容,“哦——你说喻小姐啊!她已经走了!”护士顿了顿,“喻小姐的是惯性的心绞痛,现在已经没事了。她听说你流在外面等了你一会,你还没醒,就先走了!”
“她说会再来看你的!”
苏伶歌兀自听着,被单下的手却死死地揪住。咬着唇,良久松开,她终是说了一句,“谢谢!”
要恨吗?要怨吗?
这原本就是她自愿的不是吗?说到底,她都应该感谢喻兰溪,因为她,她给了自己的孩子一个解脱。
心上像是被一只大手捂着,那只大手将五指长而尖锐的指尖嵌入她的心脏里,鲜血淋淋的疼。
下一秒,苏伶歌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拔掉了自己手背上的点滴。尖锐的针头脱离猛力脱离肌肤带起的红色血液,在一瞬间吓坏了小护士。
“你干什么?”小护士奔过来,“你的身体太虚弱了,不休息会出问题的,你这是乱来!”说着话,却被苏伶歌一把推开,再追出来,苏伶歌已经奔出了病房。
“哎哎哎,小姐,你不能这样!”
苏伶歌头也不回地走,“谢谢,我没事!”
苏伶歌不是疯子。
当她再次看到喻兰溪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回来的决定是对的。
原本该躺在医院里的喻兰溪,苏伶歌看见她的时候。她正裹着柔软的棉被,脸色微微有些虚弱地躺在赫连别墅的某个房间里。
苏伶歌同时看到的,还有赫连淳。
“我打扰你们了吗?”
苏伶歌双眼定定地看着喻兰溪,床上的女人,却在这一刻,眼睛里没有了往日里对苏伶歌那种惯有的鄙视。
是什么,苏伶歌不懂。也不想懂。
苏伶歌心里疑问的是,为什么一觉醒来,喻兰溪不见了。
她不觉得自己从失去孩子到醒来,浪费了有太久的时间。而就在这些时间里,身日虚弱患有惯性心绞痛的喻兰溪。从医院的病床上,躺到了赫连淳的别墅里。
喻兰溪似乎有意躲避苏伶歌的盯视,扭头看向一边的赫连淳,低声道,“淳,我累了,想休息”
软绵绵的声音,带了几分倦意,却是躲避的意味十足。
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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