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风中还有点寒气侵骨,渐行渐远的警车鸣笛声带走了薛柳,上车的时候她神色黯然,不像是悔过,倒像是在寻找死去妹妹的气息,可能姐妹的关系好坏旁人看不出来的,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吧。
林墨然俨然一副解决了大案子的轻松姿态伸了个懒腰,相对贺迅是一脸茫然和无奈的泄了气的皮球状,其他人都是不卑不亢的,和平常一样。张尹毅凝视的远方,有面高耸的国旗,那是林间胜地的操场的国旗台,换句话说,他凝视的是林间胜地,他眉头紧皱,恐怕正在为怎么样去面对那个女子感到焦灼。
也只有老司机陈大爷看出来了,陈子威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跟他说:“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也喜欢一个女孩子。”一听到这话的瞬间,其他年轻人都来了兴趣,凑上来听,其实是想八卦我们这年长的警察大爷的罗曼蒂克史,陈警长一边示意他们上车一边说,“但那是我还只是个毛头小子,不懂什么叫责任,因为要考警校,把她甩了。”
林墨然噗嗤笑了:“你倒挺狠得下心。”
陈警长眯了眯眼,笑道:“可她说她会等着我,等我娶她,等我警校毕业后娶她,我真的……挺喜欢她的。”
贺迅伸长了脖子认真听着,问:“她现在呢?”
张尹毅在副驾驶上一只手肘撑着车窗边沿托起自己的下巴,无奈地接话:“估计在家里做早餐等他回去吃吧。”
“啊?”车里瞬间炸开了锅般叽叽喳喳争起来,“怎么会……原来你们后来……”
陈子威一把年纪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是啊,结婚了啊。”
张尹毅一脸不高兴,冷冷地问陈子威:“这已经是二十几次说这个故事了,所以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他瞟了一眼眼外面的景色,又盯着正在开车的陈子威,突然很认真地说:“我跟她啊,是不可能的。”
瞬间车里的气氛凝固了,都知道他在说那个女子……那个他就唯一深爱过的施乙雅。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复杂?贺迅的眼里,感情这种事,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不知道张尹毅在纠结什么,林墨然倒觉得张尹毅是个看似大大咧咧做事说风就是雨的人,其实是深谋远虑的,不管有什么思想斗争一定都是有原因和必要的。
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有陈子威和张尹毅知道,他们为此一起讨论过,计划过,最后放弃,单方面陈子威给张尹毅打气,张尹毅向陈子威抱怨……
一周后。林间胜地,日出的最亮眼的一米阳光是刷过操场的国旗杆下,铃声响起后,学校便开始新的一天,张尹毅这个长年累月的迟到大王,居然按时来了学校,班主任都瞪了不可置信的双眼。施乙雅迟疑的坐到他旁边,看他和其他人谈吐慢条斯理,情绪稳定,精气神也都饱满,不像失忆之人。
施乙雅轻启朱唇刚准备问什么,张尹毅抢先一步看出来了,很阳光地微笑地先道声早安,施乙雅愣了,这久违的笑容,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她明白,他回来了,那个聪明伶俐,能说会道的张尹毅回来了。
施乙雅不禁伸手去抱他,张尹毅没有拒绝,温柔地问:“怎么啦?小雅。”
其他同学不禁一旁起哄,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而且班主任就站在门口在,可是这次班主任居然假装没有看到的样子,把头瞥到一边去了。难道是不迟到的奖励吗?
“好啦小雅,好多人……”张尹毅慢慢推开施乙雅。
施乙雅坐直,看着他,说:“你终于记起我,我好怕你会一直……”
张尹毅打断她的话说:“你身体好了吗?医院怎么说?”
施乙雅似乎不愿意提及自己身体的问题,就支吾着带过了,正好这时才不多也上课了,张尹毅就没有多问了。虽说小别胜新欢,但是实际上这两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秘密,很难说是和好如此,还是渐行渐远。
现在是深夜零点二十一分,警察局审讯室里,一个衣衫褴褛的长发男子正在接受审讯,面前的警员已经是精疲力尽,似乎无论如何都不能撬动这个家伙的嘴,无奈之下,只能默默地离开,一边走出审讯室,一边仰头准备滴眼药水的瞬间,身后的男子忽然站起来用手作锤状猛砸向警员的脑袋。
值班的只有一个小女警,惊恐地放声尖叫,长发男子头发几乎蒙住了脸,黑暗中更加看不清,只看得到咧嘴诡异的笑容,小女警转身就想跑,身后确实鬼影般一个距离很近的魁梧身影正对脸,小女警眼前一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次日清晨,张尹毅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楼准备吃早餐,意外的发现餐桌前贺迅和林墨然已经坐那里了“我说你们两个啊是不是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啊。”接过叶儿递过来的报纸,愤愤坐下,开始看今天的新闻。
贺迅不禁好笑:“你多老土了,手机上面新闻不一大把吗?非要看报纸。”
林墨然一边喝牛奶一边解释:“唔……他是在找刑侦专栏,手机上很少报道这些的。”
张尹毅的目光聚焦在一则“邻市深夜凌晨警局受袭,关押的重大嫌烦出逃”的新闻上,下面的小字写着“造成警务人员两伤并无死亡,还在追踪出逃嫌烦,请各家门户注意安全,尽量避免夜晚出行,关好门窗……”等字眼。
张尹毅倒吸一口凉气,支吾着:“又不是说是什么形式的重大嫌烦,警内是否有枪丢失,这让人……”老管家在一旁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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