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曹忠一惊,“你都已经知道了?”
大贵点了一下头:“嗯。”
曹忠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是她告诉了你的?”
“嗯,”大贵毫不犹豫地应道,“对。”
“噢!”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曹忠沉吟了片刻,才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她做的那些事,那你干嘛不离开她,还要让她跟你在一起了呢?”
“你想知道我的想法吗?”
“嗯,当然了。”
“好,那我告诉你。”大贵郑重其事地对他说,“其实柳二叶做的那件事,我觉得那并不是什么错,也不是道德思想品质的问题。”
“啊!”曹忠听了,顿时大惊失色,“你……你说什么?她……她都做了那样的事了,还没有错,还不是道德思想品质的问题,那你说是什么呢?”
大贵看了他一眼,并不想回答他的这个无聊的问题,而是抛开了它,说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问我个问题?啥问题?你说吧?”
“桌子上放着两样东西,一样是白面馒头,一样是玉米面窝头,我问你,你是想吃哪一个了呢?啊!”
“这……”曹忠无语了。
他知道这个问题太不好回答了,如果说自己愿意吃那个玉米面窝头,那实在是一句违心的话;如果自己说愿意吃那个白面馒头,那虽然是自己的真实心理,但那一定会中了他的圈套,所以他只能支支吾吾。
“说,我想要的是你一句真心话,可不是假话。”
“我……我……”他本来不想回答,但被逼无奈,也只能作答了,“我当然想吃那个白面馒头了。”
“哎,这就对了,看来你还没有丧失你作为人的本性。”
曹忠不明白他这是啥意思,怔怔地看着他。
“不懂是吧?”
大贵发着呆,不置可否。
“好,那我告诉你,”大贵又对他说,“既然你都这么想,那么咱们再说说柳二叶的事。她为什么要那样去做了呢?”
大贵看看他,沉默不语。
“这是因为我们的生活太苦了,一年四季里都就着咸菜,啃着玉米面窝头,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得上几顿白面,所以,她想改变一下,于是她把家里的鸡蛋拿出去,从城里人的手里换回点白面或者挂面,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你说,就这点事儿,这……这难道还能算是投机倒把,破坏生产吗?”
曹忠被说得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半天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这……其实……我要说的不光是为了她,关键是为你。”
“噢!我?”大贵很好奇,“那你还有什么?你说。”
“这个吗?”曹忠干笑了两下,说,“听说你当兵这几年,在部队里表现得不错,马上要提干了吗,如果这个时候你要是和她好上了,难道你就不怕受她的影响吗?”
“这……这我能受什么影响了呢?啊!”大贵不以为然地说。
见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无济于事,都不能打动他,曹忠也是万般无奈,只能对他说:“好吧!既然这样,那……那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
这次他把大贵找来,本来他是想给人家上课、讲道理的,没成想,他却被人家一通大道理给套住了,曹忠那个悔,那个恨呀!看来自己的水平跟人家相比,还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那简直就是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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