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渐渐无力地垂落下来,但他似乎并不甘心,又使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想要抓住早已经远去的玉微,然而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
他眼睁睁地看着玉微走向祁舟辞,她的背影在他渐阖的眼眸里逐渐缩小,缩成一个点,最终消失不见。
他眼里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
意识消散的前一刻,萧今看见湛蓝的天空中有群鸟掠过,耳畔,玉微的声音和南飞大雁的叫声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
大雁代表思念。
大雁南飞,她的思念离开了他。
她后悔爱他。
但他这两辈子加在一起,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爱她。
……
车上,玉微靠在祁舟辞身上昏昏欲睡,耳畔传来祁舟辞温和的声音:“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玉微有些困,没多思考祁舟辞话里的意思,直到十一月底,大雪掩盖了山河色,她方才品出了祁舟辞话里的意思。
十一月十九日,南北军系与禹南军系之间的战争正式拉响。
但与其说是南北军系与禹南军系交战,不如说是南北军系与a国交战。
也是直到战争爆发,玉微才知道了当时在跑马厅里被祁舟辞杀死的伯希其实是a国首相之子。
以前所有不明白的在此刻逐渐变得清晰,祁舟辞为什么毫不犹豫地杀了伯希,之后又为什么直接不顾祁系与卓系之间的关系,毫不犹豫地杀了萧今。
除了保护她之外,祁舟辞也是故意在挑起战争。
伯希被杀,a国又是强国,a国首相必定不会忍气吞声,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杀害,必定会找时机对南北军系下手,但却不一定是今年年底,毕竟a国到现在都还在与b国进行拉锯战。
但如果此时萧今再被杀,卓系军系在萧参谋长的带领下叛出南北军系,南北军系在a国首相眼里必定是一块待宰的肥羊,还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肥绵羊。
a国必定会借禹南军系的噱头对南北军系宣战。
至于祁舟辞为什么要铤而走险的挑起战争,玉微微眯起眼,在外人眼中,祁舟辞的行为其实更像是以卵击石,自找死路,但她并不觉得祁舟辞会是这样冒失的人。
忽然,她想起那日玉衍和祁舟辞在书房谈话,她进去送粥时无意中看见的那份地图和密文,她抚在腹部的手不自觉地一紧。
祁舟辞在赌a国在与b国进行拉锯战的过程中石油资源已经即将耗尽,且a国与b国交战会让a国分.身乏力,调动不了太多的兵力来对付南北军系,又因为祁舟辞的“自残式”行为,a国必定更加轻视南北军系,调动的兵力必然比预料中更少,毕竟a国的主战场在b国。
a国是强国,工业机械更是走在世界最前沿,南北军系的工业机械落后a国的不是区区十年,也不是二十年,而是上百年。
可是千疮百孔的祖国等不起这一百年,如果用一百年与a国周旋,也许还不到一百年,国内早已经变得民不聊生,南北军系最终也只能在耗尽所有资源后惨败,而南北军系失败便意味着国民会沦为奴隶。
介时,这一片飘摇的国土才是真正的支离破碎。
国将不国,人将不人。
玉微茫然地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蓦然想起了玉衍口里的最迟今年年底会开战,她那时只以为今年年底禹南军系会和南北军系开战,却没想到a国也会插.入这场战争中。
祁舟辞也许早就算计到了。
她目光虚浮地眺望着远方,心尖悲喜交织,祁舟辞不是冲动地仅为了她而杀死萧今与伯希,她该庆幸他的理智与运筹帷幄,她更该庆幸他的心机深沉终于让她不用再一步步沉沦在他的温柔里。
玉微努力地想扯起唇角,可惜,却连伪装都做不到,她轻轻地抚着隆起的腹部,茫然无错。
身后灼热的暖意笼罩了她全身,祁舟辞拥住玉微,手放在玉微的腹部:“外面凉,进去吧。”
玉微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任由祁舟辞打横抱起她往室内走去:“嗯。”
祁舟辞敛眉看向怀里的玉微,柔声嘱咐:“北城的冬天凉,你有身孕,尽量少在外面。”
他仔细地吩咐着她,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细微之处都顾及得周到。
玉微忽然抬眼,祁舟辞刚毅的轮廓映入眼帘,她抬手抚上他的脸。
他说:“你和孩子一起在家等我凯旋。”
她答:“好。”
……
这一等,等来了又几lún_dà雪的纷落,等到了来年开春,没等来祁舟辞的捷报,却等来了他受重伤生命垂危的消息。
玉微在听见消息的那一霎那有片刻愣怔,最终顾不得祁夫人的劝阻,匆匆忙忙赶去了海城。
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该去,但情感却不受控制。
一路颠簸,抵达海城时已经是好几日之后,她走进被祁舟辞占用的萧公馆却并没有看到祁舟辞的身影,亲兵告诉她说祁舟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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