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刚放下毛笔,张氏就一脸惊慌的进了屋子来,苍老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叶长青,不过只是一瞬又松开了,紧紧缩在了自己的衣袖里焦急的道:“长青,不好了,我庄子里的烟云被长源找到了,现在烟云和她刚出生的孩子,都不知道被长源弄到哪里去了。”
“什么?”叶长青也是一惊,自从叶长源回来后,他就隐隐担忧着烟云那边的事,还让张氏出入都要谨慎小心,不要让叶长源看出什么端倪来,却不知道最后还是被他发现了,他自觉这是一个难题。
“我也是今天才得知了消息,你说我这要怎么告诉你二叔呢?”
“什么时候的事?”
“十天前,烟云早产了,而我刚好手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没有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了,没想到居然就出现了这样的意外。”张氏懊恼。
十天前么,难怪二老爷这段时间的脸色一直不好,原本他还以为是凉州那边的事把他愁的,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二老爷的脸色在凉州之事的前几天就不好了,所以他是早得了消息的。
“不用,这事你先不要管了,想必二叔已经得了消息,现在也不是你能管的了。”叶长青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好吧。”张氏仍然担忧。
叶长青就握起了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娘,这件事你再摸操心了,这段时日你只用把自己照顾好,至于手,总有一天也会好的。”
说到手,叶长青修长细瘦的五指就在张氏宛如树皮的手上,轻轻磨戳着,脑海却有什么东西突然一闪,不会这么巧合吧,张氏的手出现了问题正好就是烟云生产的那个晚上?
叶长青越想越觉得这里面不简单,他脸色凝重,但是看着张氏在,又不想让他多虑,只有先把她打发了回去,就开始细细思索着这其中的诀窍,叶长源既然知道了烟云在张氏的庄子里的事,那知道烟云是张氏送过去的事吗?
脑袋再次放空,思绪也开始扩散,叶长青竟然想起了那次在张氏的屋时,看见她对镜梳妆,两手轻轻揉搓着玫瑰凝露的情景,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瓶玫瑰凝露是叶长源从梅州带回来送给张氏的,她一直当宝贝似的护着,每天都要涂抹。
难道真的是这个玫瑰凝露的问题,叶长青不敢相信,他不愿意用这样的恶意去揣度叶长源,毕竟这个兄弟曾经为他两肋插刀,他们也曾经互相前进扶持,叶长源的品性他是知道的,他不觉得他是这样一个人,即使环境使人改变,天使也会变魔鬼,但他仍然期待着这不过是他的虚惊一场。
不去揣度,却并不代表不去查证,心有疑虑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证据摧毁他了,叶长青去了张氏的屋子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倒出了几滴玫瑰凝露盛在了小玻璃瓶里面,让人立马送到了梅州给百里树,让他鉴定,既然京中没人能找出原因,那么就只能去这东西的原产地找了,希望这时候百里树还没有出海,能否定他的猜想,让他安心下来。
得知这件事之后,叶长青也没有再去叶长源的院子陪他聊天了,前段时间,他还怕叶长源无聊,专门陪他看了《道德经》的,这时候他却再没有这样的心境了,有些事情一旦在心里种下了根,就再也做不到若无其事了,他又何必再去给各自找不痛快呢,等到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
叶二老爷最近的气色确实不怎么好,感觉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两鬓居然开始染上华霜,叶长青也明白他夹在了叶长源和烟云之间的焦虑,他又不是那种读死书的人,认准了“父为子纲”的道理,他会思考自己的错误,意识到自己放纵的行为给这个家带来的灾难,所以才会对叶长源容忍,把痛和无奈压在自己的心底。
叶长青觉得这种时候没有人能帮得了他,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回不了头,时间他不会回流,到最后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选择了,现在的叶二老爷还在彷徨,但是总有一天,在某个时候他是需要做出选择的。
所以在大门口碰到叶二老爷的时候,叶长青也只是躬身行了一礼,就打算撤退了,叶二老爷却叫住了他道:
“王爷那边来信了,凉州那边很顺利,也许年前就有好消息。”
虽然是好消息,但是叶二老爷的脸上却丝毫不见喜色,叶长青这段时日也在为张氏的手着急,所以也不见特表的表情。
“看来云家要倒大霉了,难怪今日见了太子,他突然告诉我,贵妃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个冬天?”
叶二老爷的目光就是一凛,所有人都知道贵妃缠绵病榻已有一年之久了,宫里的太医全天候着,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她身体不好,但是却从没想过她会过不了这个冬天,太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为何要告诉你?”
“我估计太子这还是保守的说法,贵妃恐怕是见不到裕亲王回京了,太子这样可能只是让我们做好准备吧,怕是宫里会有变动了。”叶长青忽然想起了,他曾经和二老爷之间的猜测,云贵妃的事可能是和太子殿下有关的,此时也是突然想到了这一层。
叶二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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