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灵动的转了转,随后凭借着记忆里的印象,磕磕绊绊地开始给爸爸讲起故事来。
“在很久很久以后,我们住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特别大的垃圾场,大树没有了,小花小草也都不见了,所以大家就离开这里,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其他的星球?”景斯寒根据理解猜测。
景嘉译认真回想了一下,点点头:“对,大家都搬去了很远的星球,只剩下一个长得丑丑的小机器人,叫瓦力。他不用吃东西的哦,晒晒太阳就可以啦!他还有一个听话的宠物,是一只小虫子……”
景嘉译一开始还说的算有条理,但毕竟只是个小孩子,记忆力和逻辑性都不强,说着说着就有些迷糊了,只能断断续续的挑自己还记得的内容说。
景斯寒倒也听的认真,时不时还会问两句自己的猜测,景嘉译有时候回答,有时候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是什么了。
而且时间已经很晚,他晚上哭闹过一场,又绞尽脑汁给爸爸讲故事,很快就有了睡意。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见爸爸一脸感兴趣的样子,强撑着继续含含糊糊得继续讲故事。
景斯寒看着他的眼皮越来越沉,便伸手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两下,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睡吧,明天再继续说。”
景嘉译“唔”了一声,终于还是撑不住,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景斯寒将床头的灯调到最暗那档,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隔壁景嘉译的房间门虚掩着,他顿了一下,便看见梅婉轻轻推开门走了出来。
梅婉看见他,轻声问:“洋洋睡下了?”
“嗯,刚睡下。”
“那就好。”梅婉点点头,随后往身后的房间指了指,忍不住轻笑出声:“今雨也睡了。这丫头,喝了酒竟然这么能闹腾,平时可真看不出来!”
景斯寒一听她这么说,便觉得自己嘴角还有些疼,皱眉道:“我看她以后还是别喝酒的好。”
梅婉倒是有些不同意见,眼里还带着些笑意,“她平时在家里也太压抑了些,我瞧着偶尔能这么发泄一下也挺好,挺好!”
景斯寒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想继续往前走,梅婉拦住他问:“你不跟洋洋一起睡?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
“……手机忘车里了,取了再上来。”景斯寒解释。
梅婉又叮嘱了一遍:“那你可别又走了啊!孩子还小呢,得有人注意着。”
“知道了。”
景斯寒下楼,钻进驾驶座,伸手取了中控台上的手机,余光一扫,看到副驾驶座底下的一个女式包。
应该是骆今雨今天忘在车里的。
他想了想,探身过去想把包捡起来带回家里去,谁知捡的时候拿反了方向,开口朝下,包带一松,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座椅。
景斯寒无奈,只能从车头绕到副驾驶那边,一点一点重新捡起来。
骆今雨包里面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一个钱包、一串钥匙、一盒补妆用的气垫和一支口红,剩下的就是王鼎鼎今天直接从文件夹里取出来的,三分之一的未装订剧本。
因为骆今雨只带了一个小包,所以将剧本对折后堪堪塞进了包里,这下被景斯寒一弄,全散落了出来。
景斯寒虽无意窥视骆今雨的隐私,但是在捡的时候或多或少总能看到一些,多看了两眼后,他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剧本。
骆今雨的工作,就是演戏?她身上那些斑驳的新旧伤痕,全是拍戏弄出来的?
抱着一丝好奇,景斯寒在整理剧本顺序的时候粗略地将剧本过了一遍。
封皮上是大号的“回家”两个简体字,下方署名是:导演/编剧王鼎鼎。
王鼎鼎?景斯寒皱眉,这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名字都没听说过。骆今雨这女人不会被人骗了吧?难道在汤宸她是陪着去拉投资的?
简直愚蠢!想要拍戏也挑个正规点的剧组吧?
景斯寒把剧本整理好,重新塞回包里,犹豫到底要不要和骆今雨提这个事情,但想到自己和她的关系,最后还是决定让母亲梅婉开口。
他将手提包放在一楼大厅的茶几上,重新回到骆今雨的房间,景嘉译睡的很乖巧,仍然保持着他离开时的睡姿。
景斯寒走到床边,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
景嘉译一张小脸估计不够他巴掌大,深蓝色的枕套映衬下,肤色看起来更白了,皮肤下还能隐隐看见青色的血管,那么小小一个人,不禁让人觉得十分的脆弱。
只见他薄薄的眼皮下,眼珠滑动了一下,小小的唇里吐出一个简短的叠声词:“爸爸……”
安静的房间内,这一声叹息般的呼喊,却重重地砸在了景斯寒的心上,让他忍不住又想起了晚上听到的那句“爹不疼娘不要的孩子”。
“娘不要”必然是假的,骆今雨扑向孩子摔倒时的那声闷响还犹在耳畔。但“爹不疼”,却讲的一点没错。
他站在原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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