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爪子抓向固远。
被抓得狼狈不堪,条条血痕,固远慌忙後退,拼死将墙上的书画拉下来,露出一尊金漆大佛,妖烟怕那金光,退到不远处,固远喘息道:「白公子,你再来几次都一样。」
却听那书案上「嘤」的一声,那被白狐附身的少年醒了,四处张望,泪光点点,我见犹怜,看见窗外小狐那双绿碧眼,尖叫了一声扑到固远怀里,固远一把扯开他扔到一边去。
小白笑:「柳固远,你可真不懂得怜香借五。」
固远也好笑:「比我不懂的人更多呢。」
屡屡败给他,小白正要再决一死战,突然听得一声佛号道:「南无阿弥陀佛。」
这声可把他吓到了,他挥著爪子道:「你竟然叫那丑金刚来抓我!」说著脚底抹油就要跑,早被兜头佛袖拢住,还要抗争,使用法术,却是无穷乾坤,他知道那和尚法术大,也无可奈何。
总算告一段落了,奸诈人类上前合十低头道:「多谢大师委屈在此地等待,除这妖孽。」
和尚还礼道:「这狐狸本是有佛缘的,若不是他到处cǎi_huā,又要害施主,我是不会捉他的,现也不需害他性命,待我把他带回庙中,早晚念经感化他,他自然不会再来害施主。」
「有劳方丈了,请念天下苍生,多念些时辰。」固远盼他带小白一辈子也不回来。虽寒暄得好像他也要出家信佛了,固远却始终不敢抬头,待那和尚走了,才舒了一口气道:「妈呀,哪里来的丑和尚,看他一眼我眼睛都要烂掉了。」
看看那还在哭的美少年,确实美人,不过美人他见多了,也没有兴趣。固远看看自己受的伤,心里一狠,还想趁机治他个罪责,一想起心宝等下可能醒,也就当积德了,不再管他。
固远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见心宝咬著爪子嘟嘴在睡,内心柔软,吻在他睑上。
想著这一天所遇,不禁打了个寒颤,心宝虽是宝气一点,他也是喜欢的,也总不能把他本性给扳了,他就是糊涂又冲动才有趣,况又知道他对自己亦有特殊情怀,为他连仙都不修了,心宝只是较其他人迟钝些。
况且……本就是他欠他,就是多为他吃点苦,多爱他一些,也是合该的,固远就不相信,这一世的夫妻,也不能让心宝在眉梢心里染上浓重的爱。
尾声
佛家说有因果轮回,柳固远伤了朱心宝的前世,这世里这条命也报给朱心宝,他们两个,或许根本是上天安排好了的。
至此,固远安定於鱼米之乡,他虽是个爱民懂政,兴修水利,又擅长断案的,也爱整饬吏治,贪官到他手里都会剥掉一层皮,却不是一个清官。
饮食起居,讲究之处,非常人能想,特爱美食佳看,搜集几乎成癖,柳公此人,一生大起大伏,官高时曾至一品,也被降职,发配穿越千山万水。
每到一处,赏天地锺灵,而做好画无数,柳公画不拘一格,山水人物走兽皆入画,与锺爱以物言志的其他大家不同。
他尤喜画猪,後传他最有名一幅,就是枇把酣猪图,开卷清新,枇杷用色饱满成熟,果实累累,层层叠叠,或简或繁,有形有意,似有汁液流淌,香味飘溢;树下一睡卧小猪,憨态可掬,招人喜爱,团扇大耳,滚圆的身子,胭脂色的一团,虽给人安逸之感,又让人心突的一跳,可谓『活色生香』,後世品评,纵不爱柳公书画者,也喜其中温润之意。
天朝二七年,黄河泛滥,国库紧迫,圣上急拨二十万两银子赈灾,然杯水车薪,只抵挡一时。
一品公柳固远年六十九岁,捐五百万两银拯救灾民,大幅兴修水利。
干里大堤修成之日,柳公携一少年同游视察,有见者说柳公风貌数十年竟未多变,文采气度仙风道骨,更胜从前。
不几日,天有异象,突见流星四落烧红半边天空,是夜柳公府熊熊大火燃烧,烟气冉冉,直冲天际,不伤他人,只捡及柳公长佩姻缘串一挂与少年常拜舍利一颗。
是夜,全城百姓皆梦见柳公手搂一猪,驾祥云而去,都称其功德圆满,得道修仙去也。
天子念柳公贤良,虽为官不清,然瑕不掩瑜,下旨建柳公庙一座,造像其中,其夫人朱氏同被供奉,夫妻二人皆著男装,面目安详。有黄河两岸被救子民,千里赶来,烧香祷告,传闻此庙有保安康牵姻缘之意,香火大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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