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寄云一如既往的无畏,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她心里浮出模模糊糊的疑惑,临久既然是六虚派弟子,为何反而在这时候这地方退缩了。
不过临久决定了要跟她去,二人便一同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态度进入了地道。地下通道尽是黑暗,但是她二人各执夜明珠,也可以看清地面和台阶。
黑暗转瞬,继而有微光初显,淡淡的蓝色光辉从地道的尽头冒出来。钟寄云扶着临久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便看见了三道人影。
准确的说那已经不能算是人影,而是三个透明的灵魂,各站一角成三足鼎立之势站在三座冒着缥缈白烟的水晶台上面,显得仙气逼人。
墨鱼走到“三个人”面前跪下,双手合十道:“长老,请醒目。”它将自己的手掌贴在最中间的那座水晶台上。
临久和钟寄云只见波光流转,一瞬间光芒大盛,她们在昏暗的环境里待久了,见此强光,竟有些睁不开眼。待光线弱下来再看过去时,他们的目光已经聚焦在并肩而立的二人身上了。
还没等钟寄云和临久说话,三人吵起架来,左面的那个指着钟寄云道:“你来了。”
右面那个指着临久道:“怎么这里还多了一个?你怎么进来了?”
中间那个瞪了一眼右面的,吹胡子道:“伊也是我六虚派的传人,算不得外人,吵什么?”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时相互间吹胡子瞪眼。站在下面的两个人听了会儿,抓不住重点,又不知如何是好。按理说像这等宗派,门规应当是森严,晚辈见到长辈必须下跪行礼,钟寄云尚无法确定自己身份,不行大礼有情可原,可是临久就不行了。
临久咬着牙,膝盖微屈,准备跪下去,但被钟寄云拦了下来,她悄声道:“你看他们也不像是循规蹈矩的前辈,吵的那么欢,你腿上有伤,不跪也情有可原。”
临久打量了一眼台上的三个,抿了抿嘴,倒也真的没跪下。墨鱼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插嘴道:“三位仙人,还请您指点迷津。”
中间白胡子最长的老头先反应过来,轻咳了两声让其他两个人闭嘴,待安静下来他才故作正色,开口道:“相逢即是有缘,二位有缘人,六虚派的未来就将交托在你们手中。”
钟寄云仿佛没听见白胡子老头说话,扭过头和临久开起来小差,不高不低地问道:“这到底是谁的陵墓啊?不是看了碑文我还以为是六虚派的呢。”
临久“噗嗤”笑出来,被白胡子老头瞪了一眼,才乖乖站好。
长胡子老头看着临久和钟寄云很久,才对临久说道:“六虚派弟子临久,吾派以天道之所向,地命之所趋,你须得好好保护辅佐你身边这个人。”
临久惊讶地看着白胡子老头,她倒不是吃惊对方知道她的名字。实际上,既然老者明明知悉她的身份,为什么还会下达这样的任务。同样吃惊的还有钟寄云,辅佐这个词的意思太重,她有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不妙预感。
钟寄云急不可耐地询问道:“请问,我跟六虚派到底有怎样的渊源?请务必告诉我!”
“你是六虚派……刺啦……”白胡子老头话说到一半,半透明的魂魄忽而变得极其不稳定,声音也渐渐变得听不清楚。
钟寄云看着面前说话到一半就停止的白胡子老头,强压下想把他胡子都拔光的冲动,很礼貌地鞠了一个躬,学着墨鱼的样子,双手合十虔诚道:“拜托了!请告诉我。”
白胡子老头还是不说话,钟寄云很着急,一边噤声很久的墨鱼忽然开口说道:“不用白费力气了,他们的元神散了……这是他们留下的最后一点元神了。”
临久长长地出了口气,她隐隐猜到了三位先祖残影元神行将消散,故而从一开始就有些近乡情怯。她和钟寄云一样,虽是六虚派弟子,但一直无缘多受长辈荫泽。
“那我究竟是什么?”钟寄云难以置信地摇摇头,难道确定自己的身份就这么难?明明都已经来到了下金沟,还来到了古墓,差点搭上临久的性命,居然最后这么个结果,钟寄云实在不能接受。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肯定是六虚派弟子,而且还是对六虚派很重要的人,回去问问师兄他们,不就知道了嘛!”临久微笑着安慰钟寄云,顺势拍了拍钟寄云的肩膀,“好啦寄云姐,你也不用担心我们,我们都是自愿陪你来的呀!”
钟寄云有些感激地看着临久,一起闯荡这么久,临久和她已经可以做到很默契了,这点共识该是可以达到,钟寄云想也是这么个理,就没有继续追问墨鱼了。
墨鱼送走了六虚派的老头们,转过身与带着她们说:“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虽然已经很习惯和这个长得比较奇怪的墨鱼在一起了,可是它忽然转过来,钟寄云和临久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出去?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何老板呢!”临久一路上都在想着何殊寒怎么样了,毕竟他们都会也不知道那扇门后面有什么,就算门后很安全,何大老板肯定也不会在那里安静的等待他们回来的。
钟寄云也很担心,这里机关重重,而何殊寒现在没有夜明珠照亮也没有火把,万一他遇到了什么危险,还看不见的话……钟寄云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那么大的人,不会走丢的,回去的话,会碰见金修斫的!”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金修斫在墨鱼心里留下的阴影始终存在着,毕竟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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